清算妙手中的麻線和梭子,翠蓮一邊拍打沾身上的灰塵,一邊往外走。能來家裡的,除了是王家的親戚,就是找王建國談事情上事情的。
“媽,媽……”兩口兒還在屋裡小聲的籌議家裡的一些事情,俄然聞聲在內裡玩耍的狗娃的喊聲。
“這個題目我會和樹根大哥說說的,不可,開個村部集會會商會商,人家是下放到我們這裡來勞動改革的,再如何說也不能讓人家給凍著,說不定哪天人家又能歸去呢。”這個題目王建國之前倒是跟王樹根這個支書提過,不過,因為時候還早,又趕上秋收搶收,他也冇有重點存眷。這眼看就要入冬了,是該會商會商這個題目了。
“那就好,我這兩天都給鐵蛋兒他們三個把書包縫好了,講義也是讓大丫把他們之前用的翻出來帶返來了,幸虧,當初破四舊的時候,二丫機警,冇有把講義也搬出去燒了,不然現在可找不到這玩意兒。”想想破四舊毀了多少好東西,翠蓮就感受心疼,特彆是那些古玩甚麼的,都不曉得被糟蹋多少。不可,甚麼時候去縣城了,她必然要找藉口去成品收買站看看才行,不然她可不甘心那些好玩意兒被毀了。
“嗯,我也是擔憂給大哥帶來甚麼費事。現在不是做那出頭鳥的時候,大哥的日子也不好過,公社的一幫子小人在中間虎視眈眈的,就盯著大哥出錯呢。如果一不謹慎被他們抓了甚麼把柄,公社主任的位置保不保得住都不說,抓起來批鬥纔是讓人擔憂的,家破人亡都是常事,冇看國度的那些有大功績的有功之臣都被批鬥、下放勞動改革了麼。以是,我的籌算是郭叔和李老他們住一起,郭嬸住我們家,如許彆人冇法說,郭嬸也能每天看到郭叔,內心也放心。就算爹想找老朋友敘話舊啥的,郭叔也是能夠時不時的來家裡,畢竟這也是在村裡,有啥事我們家還能兜得住,你感覺呢?”王建國停動手裡的活,說出心中所思,看向翠蓮,想聽聽她的定見。
“記得,如何不記得。我跟樹根大哥說好了,等入冬了,就讓村裡的知青們給村裡的孩子們上課,地點就選在村部集會室。不過,夏季那屋必定冷的很,這段時候得讓孩子們上山多撿些柴火返來才行。”對於翠蓮的話,王建國如何會不放在心上呢,他也是想讓孩子們多學些呢,不然今後還不得又是一群睜眼瞎啊。
“爹的意義?那你的意義呢?我倒不是不肯意郭叔他們住我們家,歸正咱家處所寬廣,大丫和小丫住一間,還剩兩間,郭叔他們來住也是夠的。隻是如許,會不會給咱家帶來費事?特彆是大哥那邊,畢竟這事,大哥牽涉很大不是?可不能在幫彆人的時候,把本身家給搭出來吧?”翠蓮邊說邊看王建國的神采,見冇有竄改,看來本身說出來的話也是貳心中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