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娘無可何如，乾脆不睬他。

陳夫子亦笑道：“前年我在省會吃過阿誰，紅黃綠的色彩，辣呼呼大夏季都要熱得人冒汗，傳聞是從土番運來的，數量有限，我也就嚐了那麼一回兒。”

瞥見幾娘母迷惑的目光，放下煙桿，哎喲哎喲地又叫喊起來。

劉三翻開房間的布簾，“你看！”

劉三將火爐上烤熱的夾襖拿來幫女兒穿上，又看了看睡成小豬的春雪。道：“要不要把雪兒叫來看？”

春花娘將春雪包得嚴嚴實實，“不消，讓她多睡會兒。”

春花看老爹那惡棍樣，無語地點頭而笑。

春花隻好披衣坐起來，轉頭瞥見大雪紛繁，不由笑道：“可好！終究下雪了！我還覺得本年又不會下雪！看這架式，估計是比來幾年最大一場雪了。爹，你說是不是？”

“你就不體貼我，幫襯你的買賣，家裡又不是我一人，能擔擱啥事。我纔不喝那薑湯，又辣又苦，難吃！”

天垂垂大亮，氣溫上升，大雪就垂垂停了，偶而幾顆雪粒子下來，便冇甚麼看頭。

幾姐妹昨晚都冇睡好，迷含混糊中感覺老爹好討厭，吵醒了她們睡覺，都大聲嚷嚷抱怨老爹打攪了就寢，叫他快走快走。

春花娘耐煩用儘，破口痛罵，“砍腦袋的，你起不起！不起老子舀一瓢冷水來淋，讓你燒個夠！”

不要覺得雪下得那麼大，就會積雪三尺。此地是南邊，了局大雪已是極其罕見，想像北邊普通，順手一握就能堆個巨大的雪人出來，那幾近是不成能的事。

陳夫子嘴邊沁起笑意，道：“小女孩就愛看雪，小時候我也愛看，她們一鬨，我都還想看看了。來了南邊，多少年冇瞥見雪了。”

春花娘忙上前，細心地庇護著，幫他蓋好被子。

“爹爹，快快，把冰棍兒放下來，我看看！好多哇，哈哈！”

不一會兒，世人同心合力之下，堆出個半人高的雪人，又給它插上鼻子眼睛，披上衣服，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春花娘又倒歸去，倉猝給她穿上衣服，一邊嗔道：“剛纔我們說得那麼大聲，你睡得雷都打不醒。我們一走，你就醒了。不打打盹啦？”

春花娘氣得罵，“叫你不喝，你不喝，現在可好了，你一病，擔擱多少事。”

春花笑道：“爹，這回我們去縣城探聽探聽，看有冇有人賣番椒種子，帶返來好好種上，進夏就得吃了。”

劉三也來勁，從高處捧下積雪，和孩子們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