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少年可不是甚麼都不懂,聽著這話阮業青就憨嗬嗬的笑,邊吃邊點著頭,嘴裡含混的應必然會好好跟著大哥乾活。他嘴裡的大哥可不是阮業成,而是親大哥阮業山,兄弟倆看著一個機警一個憨,實則骨子裡都一樣,和他爹他爺一樣,最會偷懶耍滑,為本身尋好處。
“也對。”阮程氏點點頭,目光落在阮劉氏身上。“都做奶奶的人了,讓她這麼服侍我這當婆婆的也是難堪她,要不如許罷,每天推磨的活就讓老三家的來,她年青些,我呀,比來就得了個不好的弊端,隻想吃兒媳親身磨出來的苞米饃饃,吃不著呀,心口就不舒坦,睡也睡不好。”
“文善你明兒帶著文和文豐兄弟倆,去鎮裡看看有甚麼長工冇,或是去周邊的地主家瞅瞅,業興打明兒起地裡的活就交給你了,你得細心些,領著底下的弟弟們好好伺弄莊稼,出了岔子我旁個都不問,全都是你的任務,曉得冇。”指完了家裡男人的事,阮程氏扭頭叮嚀著阮張氏和阮如秀。“我不管誰慢誰快,接返來的繡活就是你倆的事,必須在規定的時候內做完,我送到鎮上去換錢,做不完的就給我挑夜燈。興業媳婦你就用心帶好明誌,垂教員的和老三家的,除了飯食我來籌措外,家裡的活滿是你們的事,拾掇整齊點,彆亂的跟個豬圈似地。”
阮程氏內心清楚要發作大兒媳,必須得有個站得住腳的來由,得光亮正大的來,底氣得足,得把住她那大兒子,以及上麵的兩個大孫子。她細細地將事捋了遍,揣摩來揣摩去,總算整出個安妥的主張來。也是該讓家裡人都清楚清楚,固然她老了,可這個家還是得由她來作主!想分炊,彆做白日夢!除非她死了,愛如何地就如何地,真到了那會兒,阮家也就冇她甚麼事兒。
“奶奶,推磨的事由我和業浩來罷。”阮業興捨不得娘刻苦受累,都是當婆婆的人,還得被奶奶磨難,貳內心特彆不舒暢,麵上卻不顯分毫,說話也是平安悄悄的,聽不出情感。“我和業浩輪著來,不會擔擱地裡的活。”
“有大哥在呢,總不至於讓如秀胡亂嫁人。”阮文和想著家裡的嚕囌都得由媳婦和大嫂倆人來籌措,大嫂今個傷了手,明天家裡的事都得落到媳婦身上,他有點心疼。“明天我早點起,把豬草割了把豬給餵了,再把菜地拾掇好,院子我來掃,雞圈我來清理,業成和業守的草鞋我來編,我也會,你先緊著把繡活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