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本已有些寂然,但見皇子們儘是讚美之意,少不得強撐著持續灌酒水。可灌著灌著,眼神便開端飄忽,他想將酒罈子取下來緩一緩,何如手裡一鬆,那酒罈子便直直朝著他臉上砸去,連帶著腳步一趔趄,竟是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楊玉燕漸漸抿著茶水,略微輕聲道,“濃兒,大蜜斯的事兒,非兒與梅世子到底商談得如何了?”
靈瓏在屋頂上噘了噘嘴,不耐煩理睬墨連玦,卻直領受了短笛揣進了懷裡。哼,她幾乎在屋頂上冷死了,墨連玦卻還混在涼亭裡喝悶酒,她若不是等著送他份欣喜,一早便該回府了。
墨連玦對太子憤恨不已,乾脆捧著酒水喝將起來。
楊玉燕眉間輕掃,並不該聲。靈紫凝卻屈尊降貴地輕笑道,“緋濃姐姐來啦,且起來吧,都成了姨娘,如何還動不動就施禮呢。”
小丫環遊移著不敢動,被喚作蜜斯的女子雙眼一瞪,那小丫環趕緊提著燈籠去看,隨後便驚奇地呼喊道,“天啊,蜜斯,是太子殿下,您快來看看。”
緋濃淺笑點頭,文雅地坐在靠近門邊的位置上。靈紫凝暗罵緋濃登不下檯麵,楊玉燕卻悄悄沉了神采,這般遠的間隔,清楚是不想多談的。
太子淺笑點頭,墨連玦朝世人號召一聲,直接將太子背在背上,踩著石階飛身而起,轉眼間便闊彆了世人的視野。
靈紫凝頓時沉了神采,暗罵緋濃是小娼婦,鼻尖卻隻是悄悄一哼道,“哼,能記著自個兒出身卑賤倒是好的。”
緋濃天然曉得靈紫凝是用心拿話寒傖她,卻笑意盈盈地起家點頭道,“蜜斯說那裡話,這自來便是尊卑有彆,豈有自抬身價的事理啊”。
“誰呀?是誰?”
墨連玦將酒罈子倒置,胡亂地抹了抹唇角,朝著太子抱拳拱手道,“太子殿下,請。”
太子府一片沉寂,隻影影綽綽地點著幾盞宮燈。墨連玦熟門熟路地將太子扔在西嵐閣,“哐哐哐”地敲了幾下門,隨即翻身躍到了屋頂上。
靈瓏感覺一人喝酒到底無趣,便拉著顏鶴談天解悶。顏鶴開初有些放不開手腳,兩杯酒水下肚,便絮乾脆叨地提及墨連玦往年的生辰宴。
墨連玦揹著太子飛在半空中,眼神微閃之際,一扯一拉,太子便被他斜斜地扛在了肩上,腰腹部還剛好格擋在他肩膀的位置。墨連玦輕笑,倒不急著趕路,隻彎彎繞繞,高凹凸低地飛著,邊飛邊體貼腸開口道,“太子殿下,你可有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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