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瓏遊移地順著墨連纓所指的方向看去,刹時便呆愣當場。
璃園的後山自比不得覆信穀廣漠,倒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景色一處很多,還透著股子小家碧玉般的精美。
靈瓏跳了跳眼皮,纔要屈膝施禮,靈翰霆卻已拱了身子告罪道,“小女年幼,怠慢了公主,老夫替她向公主賠罪,萬望公主包涵。”
靈瓏一看,嘿,來勁了還,好咧,她正愁冇意義呢,乾脆賊笑兩聲,趴在地上與紅豆對峙,她倒不信了,她還抵不過紅豆的小眼睛。
墨連畫朝著靈翰霆及相府世人虛扶道,“靈相不必如此。您乃當朝丞相,為國勞累,為君解憂之事皆要仰仗於您,本公主若受了您的禮,回宮後父皇必得懲戒於我,何況本公主與靈瓏本就是厚交,夙來曉得她的性子,那裡是用心怠慢,不過是本公主本日來得倉促罷了。”
靈瓏聽著這聲音非常熟諳,可想著璃園裡左不過是這些人,何況她不能因為一點兒小動靜便輸給臭狐狸,因而便揮了揮小手,持續與紅豆大眼瞪小眼。
靈瓏笑得不能自已,放肆地指著紅豆道,“哼,臭紅豆,叫你毀我的字帖,叫你糟蹋我的蘭溪草,本日便讓你做一天的刺蝟,如有下次,哼哼,我定要向師父求一劑藥,將你那身標緻的外相剝下來纔好,哈哈哈……”
因而,紅毛碧眼的狐狸刹時變成了炸毛的刺蝟,可它尚不曉得,隻是無辜地看著靈瓏。
靈瓏忍不住捂臉,卻在指縫間指責似的看了眼墨連畫。她作畫時,端莊素雅,她不來;她習字時婉約誇姣,她不來。就算在她練功時,好歹也算得上曼妙嬌俏吧,但是她也冇來,卻恰好選了這般無行無狀的時候。
墨連纓將小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指了指自個兒又指了指身後,接著便代替靈瓏的位置,對上紅豆那雙碧綠色的眼睛。
畫作送進宮中的第二日,靈瓏便帶著倉鸞到後山玩耍。這陣子慌亂,倒是忽視了日日趕來安插課業的倉鸞,乾脆便帶著紅豆、雪兒一起到了後山。
紅豆反應過來,非常狂躁地抓撓著空中,可火氣冇消,反而弄臟了它標緻的爪子。它急得轉圈圈,冇一會兒便又溫馨下來,站直身子,捧著前爪,朝著靈瓏瞪眼睛。
少時,紅豆亦如平常般,吃力地拖拽著魚蝦簍子跑到靈瓏身前,搖著尾巴仰著頭,不似平常狐狸般奸刁陰損,倒像一隻等著仆人誇獎的小狗。
靈瓏驚詫,雙手一撐,刹時便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指著墨連纓驚呼道,“纓兒,你如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