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憲豁然地笑，“娘比來倒是很體貼爹呢，常來看他。”

曆代皇後所居的長秋宮，是後宮中最富麗的寓所。帳舞蟠龍，簾飛綵鳳。桌上擱著各色的珠寶晶石所製的玩器。殿角擱了一個大大的博山爐鼎，裡頭燃燒著百合之香。

竇憲遊移了一會兒，才說，“敦煌。”

湄姑姑本兩手握在一起，站在房門口緊皺著眉頭髮楞。如許見他俄然走過來，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說，“呃...公主隻是來看看侯爺。冇做甚麼。”

竇憲看著母親的神采，也惴惴起來。

她還在絮乾脆叨地說，大長公主已經一口截斷，嘲笑著說，“讓他去。”

“出去？”大長公主怔了一下，問，“去哪兒？”

竇憲聽她回的古怪，皺眉道，“看望就看望吧，我也冇說甚麼啊，姑姑你急甚麼。”說著，在門上輕叩了幾下，“爹，娘，我出去了？”

劉炟擺了擺手，“委曲你和皇後了。”

豈推測了那邊，竟見湄姑姑守在門口。他一愣，隨即快步走了疇昔，問，“我娘在裡頭？”

“不是。“他否定後，沉默了好久，才說，“臣是來向殿下告彆的。”

竇憲想到宋斐和崇行前後被逐，心中已有了此事本相的大抵表麵。想到劉炟就如許輕描淡寫地處理了事情，無疑是在庇護宋月樓，心頭暗恨。麵上卻不動聲色，恭敬道，“陛下如此措置，自有您的事理。隻是臣這裡，如許的異象不好言說解釋，說不得還是請陛下下個恩命，讓臣去敦煌郡一趟吧，也熄一熄京中的非議。”

竇憲一起往長秋宮而去。

等候的間隙，竇憲昂首看著深廣的內廷。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如許的富麗，卻令人無端透不過氣來。

竇憲醒了過來，點點頭，跟著她往裡走。

竇憲在這片富麗中不自禁地攥緊了手。

大長公主神采自如地解釋，“那是他睡的不好，在做惡夢呢。”

“你要去敦煌郡？”福寧宮裡，劉炟吃驚地問。

但大長公主已經冷冷地轉了身，一言不發地分開了。長裙曳地，帶起無數落葉碎枝。

“...真的？”竇憲半信半疑的，“可我剛纔，彷彿聞聲了他的聲音呢......”

竇憲鄙人首穩穩地答，“是。”

竇憲遊移道，“臣可否去看一看皇後？既然事情已定，那臣想對皇後告個彆再走。免得她不知情，到時候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