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君商羽輕笑一聲，“先人所雲舊事如夢，朕現在竟明白了些。究竟是真端莊曆過的，還是隻存在於本身心中的，底子無從辯白。”

容繡聽了這話，不由“噗嗤”一笑。

孟長淮搖了點頭：“馬有失蹄，徒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那天孟小王爺動用皇室禦寶龍泉劍，以先帝許給洛康王府的恩旨迫皇大將一名秀女許配給他，各種版本的傳聞早已在坊間傳播開來。蔣思儀見容繡垂眸沉思的模樣，便曉得她正想著甚麼，卻也冇點破，持續道：“王爺早已不問政事，現在就算需求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我王府並非無人，皇上不會派王爺去疆場。送那些個冷冰冰的物什做甚麼？還不如這針針線線來得實在。”

“母妃。”容繡俄然像是想起了甚麼，皺了皺眉問：“昨日我聽蘅蕪苑的丫環們說道，杜夫人差人把本年怡寶軒最值錢的東西買下來了，傳聞是把上古寶劍呢，您真要繡這條腰帶送給父王？”

即使夏季裡氣溫酷寒，但午後的陽光仍舊慵懶而令人倦怠。王府正殿的後院裡，容繡坐在藤椅上低著頭，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哈欠。

甚麼怡寶軒，甚麼上古寶劍，清楚就是在打趣她。

容繡咳得雙目泛紅，好不輕易才緩下來：“母妃，您竟也會使壞開我打趣了！”

“嗯，返來了。”

孟長淮道：“隻要皇上以為是，這天下冇人敢說不是。”

“這纔多大會兒，就撐不住了？”蔣思儀捏著繡花針抬眼笑睨她，“你這丫頭脾氣和玉兒可真是像，猴精兒似的閒不住。”

“誒喲，我就隨便說說，看把你給嚇的。”蔣思儀嗬嗬笑著拍了拍她的背，“現在承平亂世，哪兒來的仗可打？再說不另有郭少將軍？”

“最值錢的，一定就是最好。”蔣思儀放好針線，接過雲蘿遞來的熱巾子擦了擦手，“王爺這輩子最為器重的寶劍，是上清，他師父留給他獨一的遺物，旁的就算是削鐵如泥的上古寶劍，隻怕都不能令王爺為之側目，先皇賜的龍泉劍尚且如此，她杜蘅破鈔再多心血，又能如何？”

容繡把剝好的果肉舉起來，孟長淮就著她的手吃出來，輕撫著她臉頰笑了笑：“很甜。”

“看我也冇用，這荷包你得本身繡。”蔣思儀見她愁眉苦臉的，莞爾一笑：“彆泄氣，你這針法好歹比玉兒送給我的帕子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