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淮走近了些,碧螺朝院子裡的眾丫環小廝使眼色,帶著他們分開。
孟暖玉送給蔣思儀的繡帕,容繡是常常見到的。花腔並不龐大,就隻在角落繡了一朵翠綠色的荷葉,針腳混亂,隻勉強能辨認出形狀,不細心揣摩那就是一片綠。
……
孟長淮搖了點頭:“馬有失蹄,徒弟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容繡對孟長淮的腳步聲非常敏感,他剛往院子裡挪進一步,她便轉過身看向他,手裡還拿著兩瓣剝開的板栗,咧嘴笑開了:“夫君,你返來啦。”
容繡聽了這話,不由“噗嗤”一笑。
“最值錢的,一定就是最好。”蔣思儀放好針線,接過雲蘿遞來的熱巾子擦了擦手,“王爺這輩子最為器重的寶劍,是上清,他師父留給他獨一的遺物,旁的就算是削鐵如泥的上古寶劍,隻怕都不能令王爺為之側目,先皇賜的龍泉劍尚且如此,她杜蘅破鈔再多心血,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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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天下,現在也隻要天下了。
“母妃。”容繡俄然像是想起了甚麼,皺了皺眉問:“昨日我聽蘅蕪苑的丫環們說道,杜夫人差人把本年怡寶軒最值錢的東西買下來了,傳聞是把上古寶劍呢,您真要繡這條腰帶送給父王?”
“不會派父王……”容繡心底“格登”一下,“那就是夫君?”
舉國高低那個不知洛康王的嫡宗子小王爺自小疏於練武,上疆場那不是送命?
容繡正嚥下一口熱水,聞言忽地被嗆住了,狠惡咳嗽起來。
“朕可冇在誇你,你能有多少本領,你本身內心清楚,不必朕多言。”君商羽手搭著桌麵坐下,微微抬頭看著他,“當年進勇武堂的那批孩子,你應當是年紀最小的一個,徒弟說你根骨奇佳,可恰好每次測驗,你都是排在最開端。”
“誒喲,我就隨便說說,看把你給嚇的。”蔣思儀嗬嗬笑著拍了拍她的背,“現在承平亂世,哪兒來的仗可打?再說不另有郭少將軍?”
“喏,嚐嚐這個。”
“舊事?”君商羽輕笑一聲,“先人所雲舊事如夢,朕現在竟明白了些。究竟是真端莊曆過的,還是隻存在於本身心中的,底子無從辯白。”
這日下了朝,孟長淮被君商羽召進養心殿議事。
“是啊,朕有天下。”君商羽看動手上溫潤的扳指,喉間溢位一聲輕歎。
容繡咳得雙目泛紅,好不輕易才緩下來:“母妃,您竟也會使壞開我打趣了!”
“是啊,連朕那體弱多病的十七弟都打不過,大家都道,這淮公子是專給孟將軍丟人現眼來了。”君商羽點頭輕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