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進府的時候不長,咱王府固然常日裡隻見王爺一個主子,不比彆的官家大院是非多,但有些忌諱,倒是千萬不能碰。”嬤嬤抬高了聲音道,“在王府最提不得的,就是咱王爺之前那位王妃。彆的,住在椒蘭院的那位女主子……”嬤嬤神采凝重地搖了點頭,“儘量闊彆些,脾氣古怪得很。”
孟子言站在前院的榕樹蔭下,麵前是各院各房的丫環小廝。
顏心神情木然:“我曉得的。”
顏心冇說話,殷恪長歎著,又問了一聲:“好嗎?”
“唉,我們王爺孤身這麼多年,終究要有個伴兒了。”掃地的嬤嬤對一旁的丫環道。
見殷恪麵色仍舊痛苦,他又道:“或許是冥冥當中自有定命,祖師爺背棄鬼醫,令她因愛生恨遷怒於我教中人,萬靈丹須得琅琊派掌門心法予以融會才得奇效,教主既然不得不罷休,為何不乾脆蕭灑一些?或者你若實在不甘心,便讓她留在鬆風穀伴著你,反正不過兩三年,就化為一抔黃土,塵緣儘了,統統也都結束了。”
顏心和孟長淮的婚期定在十一月上旬。
“你說,為何這人間統統人統統事都要與我作對?就因為,我是魔教教主,大家得而誅之?”他抬頭傾碗倒下一大口,一部分順著喉管下去,另一部分滲入了墨色衣領,“要忠義不得忠義,辛苦運營的豪情,到頭來也要拱手讓人。”
顏棠在信中寫道:“……前幾日在丹州海邊結識了一名鹽商的夫人,竟然是大慶朝的京都口音,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啊,傅雲熹那混蛋竟然說我傻冒,你說可愛不成惡?噢對了,當時我就感覺那夫人瞧著眼熟,厥後細心一想,竟然和丹青鋪子裡掛的那幅王後像有幾分神似。唉,不過那位王後可真命苦,傳聞不得寵,一男半女都冇留下,死得倒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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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言用筆圈出幾個名字,遞還給他,“除了我標記的這幾個,其彆人,都給點兒好處讓他們走吧。”
十月末,殷恪起家去了東北本地分舵。屆時顏心的婚事已經安排安妥,就等洛康王府派人來接。
見男人麵色躊躇,孟子言皺了皺眉,道:“這是王爺的意義,你隻需照做。”
那兩人能像現在這般有多不輕易,她是再清楚不過的。
“是,小的服從。”男人弓了弓身,低聲歎道。
孟子言搖著扇子闊步分開,男人緊緊捏動手中泛黃的冊子,環顧這偌大的前院,麵露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