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般坦誠的女子,采盈語塞,心底卻生出慚愧,紅玉顏是個好人,對她也好,對花雲裳也罷,她從未愧對過她們,即便此時她過得不算快意,仍然會為了她而挺身而出。
紅玉顏是習武之人,當然曉得采盈冇有性命之憂,隻是當下她表情不好,這位花大蜜斯又剛好撞在槍口上,也怪不得她成心難堪了。
花雲月這才從猖獗的妒恨中醒來,顫抖著雙手敏捷的鬆開采盈,看著她如同抽去了生命普通緩緩倒下,驚得連連後退。
到底不是個省油的燈,花雲月很快就沉著了下來,驚駭的嚥了口唾沫,壯著膽量蹲下身,伸出食指顫巍巍的靠近采盈彷彿還在闔動的鼻翼。她自認冇用多大的力道,即便是動手重了些,那麼短的時候也不敷以讓人致死。
現下采盈被她所傷,江湖人士向來脾氣古怪火爆,這位不會直接殺了她泄憤吧?
“花家大蜜斯,我們又見麵了。”紅玉顏的嗓音雖算不上柔媚,卻也動聽,此時聽在花雲月耳朵裡,卻隻剩下冷冰冰的嗜血了。
紅玉顏收了劍,嫌惡的擦去劍上血跡,不緊不慢的在桌子上坐下,閒逛著腿彆提有多豪放了。
紅玉顏並不說破,隻是內心對采盈的信賴減了幾分。
她心有不甘,那麼一個不爭不搶的木頭疙瘩,這些人作何對她斷念塌地的?
花雲月嚇壞了,癱坐在地上謹慎翼翼的觸碰脖子上的劃痕,爬著向采盈的打扮台去了。
雖這麼說著,可脖子上的短劍冇有移走,她也不管亂動分毫,一張臉上寫滿了驚懼,細汗密密。
頓了頓,她又道:“罷了,我原不該返來道彆,免得你這哭哭啼啼的惹得人煩。”
“紅姐姐,林大哥他……”采盈欲言又止,倒是紅玉顏利落的接下話,道:“你林大哥要回師門,我得陪著,不然也不消這麼急著走。”
“嗯,”采盈點頭,還是忍不住體貼的問道,“紅姐姐,雖說我不敢多言,但林大哥對你如何我是曉得的,他又是那麼重情重義的,想來你怕是有些曲解了,有甚麼話挑瞭然說就好,切莫生出嫌隙,我……和王妃,都但願你能無憂。”
“我如果不返來,還能任由我們小采盈受人欺負不成?”紅玉顏規複以往慣有的語氣,意有所指的看了目炫雲月地點的方向。
實在采盈有言在先,花雲月是花雲裳最信賴的姐姐,固然她並非善人,但卻對“死去”王妃甚是體味,王妃死得蹊蹺,花雲月定然知些內幕,她天然不會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