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日在朝堂上與參知政事王永澄政見分歧之處,就是針對西夏的對策,自西夏脫宋自主不過數年,就敢屢犯邊疆,朝廷卻如當年不敢立即出兵討伐普通,擺佈踟躇,拖累地軍心渙散。
怎不叫人扼腕。
“爹爹,”傅念君歎道:“我疇前荒唐,讓您擔憂了這麼久,我也是該長大了。”
“你說的很對。”傅琨道:“我確切與參知政事王相公政見分歧,是以心中生了些退隱之意,隻不過是寫了一闕詞,就叫你這孩子猜出來八分,念君,你真的長大了。”
傅念君露齒笑了笑,“我和蘇子美,和爹爹一樣,愛《漢書》勝於《史記》。”
傅琨見她說得奸刁,又笑起來,“你又胡猜,爹爹一樣愛好《史記》。”
如許的話,之前的傅琨是向來不會問女兒的,隻是本日,她實在表示地太靈慧了,讓他忍不住想考考她。
傅琨抬手拾起那本《漢書》,淺笑道:“你竟開端讀漢書了,來,念君,你和爹爹說說,有何觀點?”
她疇前但是半點都看不懂的,且極冇耐煩,對寫字讀書非常討厭。
她一番話畢,傅琨隻深深望著她,“念君,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不,好孩子,爹爹隻是太震驚了……”
她竟把他的苦衷也說中了。
傅琨卻閉了閉眼,對著女兒長歎一聲,彷彿尋到了知音:“何故下酒,惟《漢書》耳!”
她輕柔的聲聲響起:“爹爹是不是剋日有煩心之事?”
傅琨大為受用,問她道:“你又是如何看出來我在朝中不順心的?”
是戰是和,不竭商討,文武百官,竟一個都冇有強漢之時的慨然大勇,再出不了一個千裡縱橫,馳騁大漠,至封狼居胥而還的霍去病。
傅琨隻感到大慰平生,他的女兒,終究要開竅了嗎?
大宋受西夏契丹蒙古環伺,燕雲十六州尚未光複,朝廷在軍事和交際上怠倦有力,百姓在民族時令上也深感屈辱,昔日漢人擊退匈奴的雷霆之勢早已無存,她讀書這麼多年,也同很多士人一樣,不但僅囿於風花雪月,偶爾也會惜古思今,追思下漢家陵闕。
他第一次感覺這句話,也能用來描述這個不馴的長女。
你的女兒,果然是像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