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眸色漸深,一把撈住她,在她耳邊輕聲放話:“微臣甚是歡樂,徹夜定當好好回報公主的獨寵。”
沈拂煙與他坐在上首,主簿在一旁點菜,沈拂煙凝神聽著其彆人說話,俄然一雙大手從桌佈下探到她的膝上。
裴晏危俄然抽手去拿酒盞,不慎碰翻酒壺。
沈拂煙耳背微微紅了,偷偷捏住裴晏危的指尖,和他暗中相互推拒。
“多謝都督脫手得救。”
“甚麼?”
大掌收緊,他聲音啞得嚇人:“該罰。”
此人坐在那不顯山不露水的,暗裡快被醋意淹了吧!
裴晏危眼疾手快接住她的拳,眼中閃過不成一世。
沈拂煙麵不改色:“財不過露,沈家的大門還是關好些吧,以免又有甚麼東西被偷了,這回我不在,可冇人幫沈若柳背鍋!”
她眼睫狠惡顫了顫,悄悄睨了裴晏危一眼。
沈拂煙微微挑了挑眉,錦衣衛能有何事用得上史冊?
“裴都督,但是有要事需得史館襄助?”這時史館的主簿湊過來,儘力地朝著裴晏危賣好。
這時主簿俄然同她舉杯,因而其他史官們也紛繁開端敬酒,觥籌交叉之間,沈拂煙不免生出幾分醉意。
白氏做出籌辦分開的模樣,走前以帕拭淚,將通紅的眼角露在內裡。
沈拂煙頃刻語塞。
她這是在暗射幼時白氏歪曲她偷銀子的事。
裴晏危的臉立即雲銷雨霽:“可。”
“公主這般巾幗,下官隻在史乘中見過一名女子如此,”主簿絮乾脆叨地噴著酒氣,低聲道,“那是前朝史冊,例外記錄了大族謝家的一名女子,都道前朝皇室掌著麒麟軍,實在史冊有過一條記錄,真正掌著麒麟軍的,是這位謝家蜜斯。”
東來閣是都城馳名的酒樓,一頓飯也得花平常官員一個月的俸銀。
“嗯。”裴晏危從鼻中哼出一聲笑,嗓音醇厚如酒,“公主林下風致、月中聚雪,微臣不由得心神馳之……”
裴晏危凝睇著她柔白的臉頰,勾唇輕笑:“為公主分憂,是微臣的幸運。”
沈拂煙見裴晏危的眼神沉沉看著本身,彷彿有點不歡暢,因而摸索道:“都督若無要事,不如也同我們一起?”
此人如同高山白雪,曲高和寡地坐在那邊,冷峻疏離,誰能想到他私底下的手這麼不誠懇?
白氏聽了心中頗不是滋味,而裴晏危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她不敢說甚麼,隻好哀號一聲,快步分開了史館。
待他分開,沈拂煙單獨回到包房,史官們喝了好幾輪,此時全都東倒西歪地斜著,唯獨主簿還留有一絲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