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開白氏伸來的手:“母親,客氣話便不必說了。”
沈拂煙深吸一口氣,親手上前扶起沈愈的牌位,低聲道:“綠榕,去我的嫁奩裡取那玄法寺的香爐與敬香來。”
“胡說些甚麼?”白氏羞惱,“我美意過來體貼你,你倒是到處攀扯,也不怕驚了你父親的魂。”
沈拂煙油鹽不進:“母親有話直說吧,湯我不喝。”
“女兒和離,為沈家蒙羞了,但女兒不悔,離了宣家那吃人的處所,女兒會遵守父親遺言,過好本身的一輩子,望父親在天之靈安眠,逆女沈拂煙羞敬。”
她本不肯如此,可白氏欺人太過!
她不喜沈愈阿誰粗人,更不喜這個跟著他舞刀弄槍的孩子!
那丫環一個翻身落在沈拂煙身邊,朝她眨了眨眼。
照退了四周統統黑影與魑魅。
“我復甦得很,”沈拂煙繞過她身邊,最後丟下一句話,“現在我返來了,你們全都等著吧!”
綠榕看出沈拂煙表情不佳,從速小跑著去了後院。
沈拂煙半分不信她的大話。
白氏嘴角抽動,勉強笑道:“你嫁人這麼久,母親已經不曉得你愛好甚麼了,你為何會請皇後賜和離?這門婚事還是你父親謀來的,你有些不孝了。”
沈拂煙垂眸掩下眼中恨意:“這裡有父親,武將之魂鎮儘統統魑魅,何來陰沉之說?”
沈若柳被嚇了一跳:“甚麼你的院子,睜大你的盲眼瞧瞧,這院子母親早就給我了!”
父親就在內裡,等著她!
總感覺,父親就那樣站在麵前,如以往一樣,馴良地看著她。
沈拂煙句句緊逼,白氏的臉紅了又白,忍不住大聲道:“你說甚麼呢?我與你二叔的婚事乃是聖上賜的!”
可厥後各種,儘數透露了白氏對她的不喜。
沈拂煙氣憤上前:“這是我的院子,你在做甚麼?”
白氏臉頰抽動,想打她,卻被沈拂煙燃燒普通的眼神鎮住了。
“父親戰死當天,你與二叔端倪傳情,當時你都不怕,現在怕了?”
她抖動手將沈愈的牌位放好,有些不敢昂首去看。
半晌,她俄然直直跪在冰冷地磚上,狠狠磕了一個頭。
“這……我不知。”見白氏目光閃動,沈拂煙的心全涼了。
一頂帽子就如許無聲無息扣了上來。
他們吃的、穿的,儘數都踩在沈愈的血骨之上,卻將他的牌位如許隨便丟棄!
“我如何會生了這麼一個女兒……”白氏滿眼嫌惡與仇恨,“她不能留在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