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是綠榕返來了，回身一看，推開門的是兩個陰著臉的婆子，隨後步入的是掛著笑容的白氏。

她抖動手將沈愈的牌位放好，有些不敢昂首去看。

她狠狠又磕了兩下，地磚粗礫，模糊在額上磕破了一層皮。

白氏嘴角抽動，勉強笑道：“你嫁人這麼久，母親已經不曉得你愛好甚麼了，你為何會請皇後賜和離？這門婚事還是你父親謀來的，你有些不孝了。”

“甚麼東西！也敢唾罵我們蜜斯！”

白氏看著女兒分開的背影，手忍不住微微顫栗。

“是你拿著父親的軍功去求的！父親骸骨未寒，不過一月不足，你就敢趁著熱孝再醮！如何？才一個月，你就與二叔情根深種了？”

沈家除了沈愈，其他三子都是妾室生的庶子，成果父親走了，他們竟連祖宗祠堂都如許對付打理！

她節製不住！

她立即將丫環撥到身後：“沈若柳，我的院子你也敢侵犯？昔日你汙了我的地，我不究查，但現在我返來，你該騰處所了！”

她躲開白氏伸來的手：“母親，客氣話便不必說了。”

“拂煙，”白氏看也不看牌位一眼，上來想要拉住沈拂煙的手，“大早晨的，來這陰沉地界做甚麼？我命人熬了湯，去我院子喝一碗。”

她本不肯如此，可白氏欺人太過！

“胡說些甚麼？”白氏羞惱，“我美意過來體貼你，你倒是到處攀扯，也不怕驚了你父親的魂。”

沈拂煙紅著眼，厲聲斥問。

總感覺，父親就那樣站在麵前，如以往一樣，馴良地看著她。

沈拂煙冷道：“母親可知，早在我入門之前，宣文央便養了許家女做外室？父親戰死，便是因為許家之前貪軍糧一事，許家與沈家，當是世仇！”

綠榕跟在她身側，早早疇昔點了燭火。

這個沈拂煙，自小就老是用一雙與沈愈類似的眼睛悄悄看著她，彷彿她的統統心機都無處遁形。

沈若柳帶著一眾仆人，與她的人對峙著。

沈拂煙進了家門，徑直朝著祠堂走去。

沈拂煙氣憤上前：“這是我的院子，你在做甚麼？”

可厥後各種，儘數透露了白氏對她的不喜。

可現在，每走一步，沈拂煙便感覺心暖一分。

“給我打死這群莽夫！”

不該在父親麵前哭的，可她太想父親了。

“難怪宣家要與你和離，我看你是失心瘋了。”

那是沈家的豪傑，不平的兒郎，靠一己之力為沈家爭得無數軍功。

半晌，她俄然直直跪在冰冷地磚上，狠狠磕了一個頭。

“你這是說的甚麼話？”她心底有籌算，笑著忍了沈拂煙的不敬，“你是我肚子裡生出來的，過往疼你不及若柳，不過是你懂事靈巧，若柳惡劣，需我費更多心神，我對你們倆的心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