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猛聞言,一句話也不說地回身,當即朝鎮魔塔而去。
“記得!”落夕葉眼睛驀地就亮了起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浮雲枝走到他麵前,抬手擦潔淨了他臉上的血跡,又從懷中取出一截紅繩細心捆在他手上。
“……曉綠走了嗎?”縛君負手站在天池畔,昂首望著頭頂枯了的桃花枝。
但是這統統都是實在的。
縛君卻道:“還記得你爹爹之前給你吃的那串糖葫蘆嗎?”
“有種東西比它更好吃,叫桃花糕。”縛君說著,從袖間取出一個白玉瓶,內裡裝著一截枯萎的桃花枝,“你把這截桃花枝放到你爹爹的桌子上,以後采夜上仙就會來接你去吃桃花糕的。”
“真好。”縛君喃喃道,“教員都冇有在等我,即便我在等他,他也不會來。”
落夕葉聞言更加躊躇了。
宇文猛遲疑半晌,眉頭緊皺,但還是照縛君的話去做了。
“冇事,你還能返來的。”
再以後呢?
縛君點點她筆尖:“這事可不能讓你爹爹曉得。”
“紅線……將我們倆永久綁在一起的紅線。”浮雲枝緩緩答道,他抬開端盯著縛君的雙眸,“我們歸去好不好?”
落夕葉聽到他這話當即就從他手裡搶似的,奪過白玉瓶飛奔下樓:“那夕葉頓時去!”
以是縛君奉告燭淵,讓他也去嚐嚐――逼迫他師尊。
他一向在想浮雲枝為甚麼不肯諒解他,想了幾萬年始終還是想不透,他偶然乃至會感覺浮雲枝也像他當初那樣,為他編織了一個幾近有一發展的幻景,幻景碎後,他還是阿誰坐在案桌之前,日日聆聽教員教誨的門生。
直到雲采夜的門徒來到他麵前,他纔有了一點但願。
縛君望著她拜彆的背影緩緩笑了,從懷裡重新取出一截盛放的桃花――這是燭淵給他帶來的,而他施了把戲的那枝,是他跟著浮雲枝入塔那日帶來的。
縛君坐在鎮魔塔冰冷的石地上回想著那些舊事。
“真噠?”落夕葉先是鎮靜,繼而又委靡了下來,“但是爹爹說我不能出塔的。”
而後,血滿帝宮。
宇文猛放動手,沉默不知如何接話。
許是浮雲枝惱他當初逼迫他呢?
“教員……”縛君笑得很高興,“我在等你。”
――“不悔怨,他在等我。”
但是雲采夜卻諒解了他的門徒。
再以後,就是永不相見的四萬年。
她走的那日,仙界眾花殘落,就連生了桃花苞也枯癟了,彷彿這一年裡仙界都不會再見到一點素淨的花色――到處都是枯萎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