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統統都是實在的。
他繼位萬年間冇做過一件天帝該乾的閒事,他罵淩杭上仙德不稱位,他又何嘗不是?
但是雲采夜卻諒解了他的門徒。
落夕葉聞言更加躊躇了。
縛君此時渾身是血,右手心的墨汁被鮮血沖刷的班駁不清,垂在指尖,似筆墨落下後點在眉心間的一點硃砂。
落夕葉皺眉想了會:“我得去問問爹爹呢。”
她走的那日,仙界眾花殘落,就連生了桃花苞也枯癟了,彷彿這一年裡仙界都不會再見到一點素淨的花色――到處都是枯萎和死寂。
宇文猛聽到他這話瞳孔驀地一縮,單膝跪下道:“帝君!”
再以後,就是永不相見的四萬年。
再以後呢?
他好妒忌落夕葉。
落夕葉聽到他這話當即就從他手裡搶似的,奪過白玉瓶飛奔下樓:“那夕葉頓時去!”
如果不喜好,他的門徒為甚麼要那麼嚴峻他?
縛君怔怔地點點頭,說道:“我走後,你們可從雲明海皇室中再擇新君。”
縛君卻道:“還記得你爹爹之前給你吃的那串糖葫蘆嗎?”
但他卻孤負了他的希冀。
他拜浮雲枝為師,不過是想奉求老一派仙君對他的節製,而浮雲枝認他為門生,倒是在當真地教誨他。教他為人處世,教他做一個明君,哪怕不能造福眾生,也不能為害六界。
宇文猛覺得他問的是仙界這滿天街路上桃花,便答:“會的。”
而後,血滿帝宮。
隔了四萬年,它終究要開了。
縛君望著她拜彆的背影緩緩笑了,從懷裡重新取出一截盛放的桃花――這是燭淵給他帶來的,而他施了把戲的那枝,是他跟著浮雲枝入塔那日帶來的。
說完這話,他便回身朝帝宮內走去,背對宇文猛說道:“召老仙們來帝宮一趟。”
他扔動手裡的劍,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儘是鮮血的大殿裡,笑得極其高興:“我想要教員來接我。”
浮雲枝再次開口喊他的名字:“君君……”
他曉得雲采夜――阿誰天賦極高劍修,他也曉得他的門徒喜好他。
他一向在想浮雲枝為甚麼不肯諒解他,想了幾萬年始終還是想不透,他偶然乃至會感覺浮雲枝也像他當初那樣,為他編織了一個幾近有一發展的幻景,幻景碎後,他還是阿誰坐在案桌之前,日日聆聽教員教誨的門生。
“記得!”落夕葉眼睛驀地就亮了起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當燭淵應諾送來仙界最豔的一枝桃花時,他才驀地覺悟,浮雲枝到底為甚麼不肯諒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