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燭淵應諾送來仙界最豔的一枝桃花時,他才驀地覺悟,浮雲枝到底為甚麼不肯諒解他。
許是浮雲枝惱他當初逼迫他呢?
落夕葉聞言更加躊躇了。
他曉得雲采夜――阿誰天賦極高劍修,他也曉得他的門徒喜好他。
縛君怔怔地點點頭,說道:“我走後,你們可從雲明海皇室中再擇新君。”
如果不喜好,他的門徒為甚麼要那麼嚴峻他?
落夕葉皺眉想了會:“我得去問問爹爹呢。”
仙界枯了好久的桃花椏杈枝頭剛有新蕾初攀上之時,曉綠上仙被剔去仙骨,打入下界,當代不得再重登九天為仙。
直到雲采夜的門徒來到他麵前,他纔有了一點但願。
“教員,好久不見,門生很想你。”
因為他走之前折下的那截桃花也從未開過。
縛君問他:“這是甚麼?”
“記得!”落夕葉眼睛驀地就亮了起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但縛君彷彿也冇有要他說話的意義,鬆開右手,暴露被他一向握在手心的墨團。那墨團受熱,早就化成了一手的墨汁,順著指縫滴滴答答往下淌著。他從桃花樹上,折下一截枯枝問宇文猛道:“桃花還會開嗎?”
但是雲采夜卻諒解了他的門徒。
宇文猛聽到他這話瞳孔驀地一縮,單膝跪下道:“帝君!”
落夕葉還是來找他玩時,縛君抬手拽住了她的袖角:“夕葉,你能幫九哥哥一個忙嗎?”
――“不悔怨,他在等我。”
浮雲枝再次開口喊他的名字:“君君……”
縛君解開本身頭上的帝冠,一揚手便將其拋入水中:“皇姐實在有句話說的對,我冇有資格一出世就身居這仙界的至高之位。天帝之責太重,但願新帝不會悔怨。”
縛君望著她拜彆的背影緩緩笑了,從懷裡重新取出一截盛放的桃花――這是燭淵給他帶來的,而他施了把戲的那枝,是他跟著浮雲枝入塔那日帶來的。
他扔動手裡的劍,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儘是鮮血的大殿裡,笑得極其高興:“我想要教員來接我。”
他好妒忌落夕葉。
行刑之前,他去看了曉綠最後一眼,問她悔怨嗎,曉綠是如何答覆他來著?
縛君攥緊了手中的桃花枝,輕聲道:
宇文猛公然冇有騙他。
以是縛君奉告燭淵,讓他也去嚐嚐――逼迫他師尊。
“……曉綠走了嗎?”縛君負手站在天池畔,昂首望著頭頂枯了的桃花枝。
縛君坐在鎮魔塔冰冷的石地上回想著那些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