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柔看著酈書雁平和的目光,砰砰直跳的心稍稍安靜下來。她直直地跪在地上,說道:“蜜斯,奴婢把守不力,特來請罪。這、這衣服……”
瞥見這幅景象,酈書雁內心就有了數。她壓下心底的肝火,淡淡說道:“春柔,這件事十之八九是不怨你的。”
“好了,也冇甚麼大事。”酈書雁有些好笑,拍了拍紫藤的手背。酈碧萱夙來豔壓群芳,她當然不會傻到在表麵上與她一較是非。何況,爭奇鬥豔這類事本來也太太輕浮,不是沉穩漂亮的世家風采。
“你在想甚麼?”酈書雁笑著問道,“想讓我壓過二蜜斯的風頭?”
“把香筒拿過來給我看看。”酈書雁悄悄點頭。
――這件精彩、華貴的大袖衫子,被剪成了寸把見方的碎片。酈書雁扒開衫子往下看,發明裙子的環境也是如此。
“必然是二蜜斯乾的。”紫藤聽了半天,雙眼早就氣得發紅,“蜜斯,我們可不能這麼算了!”
春柔拿來香筒,遞給酈書雁。酈書雁擰開香筒的蓋子,也不怕臟,直接把香灰倒在纖細白淨的手上。她細心辨認著燒過的香灰:“比來熏的,應當都是府裡同一分發的梅花香吧?”
梅花香是比來京裡很風行的香餅,係用沉香、棧香、雞舌香、零陵香等物異化搗末,再經蜜煉製成。酈書雁重新上拔了一根簪子,細細地在香灰裡挑弄一會,指著一塊未燒儘的香料冷聲道:“瞧,曼陀羅花。看來你睡得沉,一點都不奇特。”她把香灰往打扮台上一倒,“有些人看不得我過得舒坦。――真是小孩子的把戲。”
春柔想了一會,才遊移道:“奴婢也說不清楚。隻是……到了後半夜,屋子裡的香氣有點奇特……”
紫藤問道:“蜜斯如何不選幾件標緻些的?”
紫藤小嘴一扁,口是心非道:“纔沒有呢。”看著酈書雁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還是照實招了,“明天春柔姐姐說,她對蜜斯不規矩……我這才……”
春柔又急又愧,將近哭出來了,聞聲酈書雁的話,她一怔:“不怨奴婢?”
春柔慘白著臉,捧著托盤進了酈書雁的寢室。酈書雁瞥見她的神采,微微一怔。春柔脾氣沉穩,很少會有這類變態的表示,恐怕是有甚麼大事產生了。
“是。”春柔答覆,“蜜斯在這些小事上,並不是非常講究的。我們也就按著府裡的份例領。”
“你辦事向來都沉穩,我是曉得的。”酈書雁中肯地評價,“你說說看,你在守夜的時候,睡實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