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亮手裡舉著一根蠟燭,蠟油滴了滿手,卻不敢放開。他站在練功房門外,將蠟燭高高舉著,為唐鷗照亮他和練功房之間的空缺空中。
劍不是收歸去了,而是因為唐鷗放手而往下墜落。但是隻下墜半瞬,唐鷗已反手抄起,利落橫掃!
唐鷗蹲了好久,終究站起來。他走過沈光亮身邊的時候從他手裡接過了蠟燭,把蠟油謹慎從他手上剝去。
才爬了幾尺,麵前便呈現一雙穿戴羅漢鞋的腳。
照虛的招數俄然冇了敵手,也立即收了起來。但是他收招到半途,唐鷗俄然又以更快的速率猛攻過來。長劍毫無花巧,直指照虛麵門。照虛仍使出情意拳格擋,麵前卻俄然間消逝了劍影。
唐鷗行動極快,輕功又好,他自認聽力絕佳,竟然也避無可避。第一招避不過,兩人的對峙也敏捷有了勝負,照虛似是冇了精力,輕聲道:“殺張大俠的雖是性嚴師叔,但唐少俠說的很對,助惡者,比惡更甚。”
張子橋因青陽祖師之徒的名號而聞名江湖,但真正令世人尊稱他一聲“大俠”的,倒是他自創的秋霜劍。秋霜劍共十二招,招招淩冽鋒利,如秋風砭骨,劍劍奪命。當日張子橋憑著這門劍法,隻用兩招便取了西北鑽地鼠這個大惡人的性命,前去圍殲的江湖人紛繁稱奇。唐鷗身為他獨一一個門徒,天然儘得秋霜劍真傳,每一下都是殺招。
“我陪你!”沈光亮趕緊說。
沈光亮是聞聲山上和尚紛繁吵嚷著說“那人返來了”才跑出來的。他身上隻穿一件薄薄單衣,立在風裡非常伶仃,臉上手上和衣襬下的血跡於月色當中更顯猙獰。
沈光亮立即應了。他跑回練功房外站了一陣子,耳聽四周和尚紛繁往山上去,想到唐鷗單獨一人,勢單力薄,雖知本身去了也冇甚麼用處,但仍舊放不下心。他取出本身從沈晴那邊順來的小巧鎖將練功房鎖上了,回身也往山頂上去。
“師叔無需多言,隨我歸去吧。”他從腰間扯出麻繩,哈腰將性嚴的手腳綁了。
“我去看看師父……”他說,“你,你陪我嗎?”
唐鷗很安靜:“走就走了。他們是歸去報信的。隻要性嚴和照虛在,少林寺逃不掉。”
他也學唐鷗一樣蹲在地上,發明夜黑得可駭。這濃墨般的黑彷彿有重量,將他沉沉壓著,喘不過氣。
“……你想讓我殺了性嚴?”唐鷗立即聽出他話中埋冇意義,“不成能!如許乾脆便殺了他,太便宜你們少林。你們既然敢做出如許的事情,便要想好支出如何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