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與眾將所說的免費勞力並不是打趣之語。雲南礦業發財,而支撐抗清大業必定要擴大開采和冶煉,是一刀砍了痛快,還是讓有罪之人服有期或無期的伕役,締造代價來贖罪。隻要用腦筋好好想想,在這二者間做出挑選,就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夏國相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便覺悟過來,對嶽父的定奪感到敬佩。
“這怕是不大能夠。”馬寶想了想,說道:“敵軍已經摺損近半,喪失了打擊才氣。估計是怕我軍清算結束,過江來攻,方纔連夜而退。”
征剿元江已告失利,目前所剩的軍隊不但冇法再打擊,反而要防備仇敵的反攻倒算。安營不走,除了保持一些顏麵,底子就是毫無感化,並且要冒著很大的風險。等對岸的仇敵騰脫手來,再想安然撤退怕是不那麼輕易了。
這便是戰役,粉碎總比扶植簡樸。朱永興心中感慨,一起走來,但見浩繁明軍已經分寨駐紮,隻留尖兵巡查,明顯還正在睡覺歇息。雖已入冬,溫度卻還在十六七度,並冇有挨凍受寒的擔憂。
“若我是清軍主將,見事不成為,也是要撤退的。”馬惟興說道:“可要象吳逆這般乾脆,倒是做不到。”
“服從!”眾將齊聲應喏。
世人也都寂靜等待,心中猜想不一,臉上也顯出凝重之色。
“偽宗室暴虐,竟然不顧兵士怠倦,連夜打擊。”吳三桂固然在謾罵,但聲音卻顯得有力而懊喪。
有些遺憾,本來朱永興還想著把這兩個吳三桂的半子或擒或斬,以此給吳三桂沉重的心機打擊,或是摧辱這個老夫殲一番。但事已至此,並且,朱永興多少也有任務。以是,他並冇有指責海軍忽視,倒是讚美了他們擒殺清軍將領的功績。
幾個將領辦事用心,固然軍隊大多在歇息,但沿江仍然派出了鑒戒軍隊,這令朱永興感到放心和欣喜。
元江雖處雨季,但水流還是很急。兩隻劃子隻是靠槳劃動,海員又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響,便垂垂拉開了間隔,並向下流漂移。
朱永興悄悄點了點頭,勒馬向馬寶等人迎了上去。
撤兵,恰是目前最為精確的行動,並且也是勢在必行的做法。撤比不撤好,早撤比晚撤強。拿得起,放得下,既然敗了,便承認,便麵對,便做出最無益的決擇,又何必顧及甚麼毫無用處的臉麵?當斷不竭,必留後患。吳三桂倒是把這句話瞭解得深透,解釋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