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琬兒悄悄搖了點頭,勉強笑道:“擺佈是湊個喜興,也是感念殿下之恩,倒不必過分當真。對了,鋪子裡冇甚麼事情吧?”
啊,段琬兒這才緩醒過來,利誘地望著弟弟,段智英無法,隻好又重述了一遍。
但情勢的嚴峻姓大大超出了吳三桂的設想,石屏清軍權勢一弱,滇南戰區批示部立即派出敘國公馬惟興,帶領萬餘人馬在元江上遊腰街渡江,向北打擊。與之照應互助的則是寧州祿昌賢,新興王耀祖,習峨祿益、王揚祖等土司,“眾至數萬,陷嶍峨、寧州、易門,謀犯省會……”。
段琬兒苦笑了一下,說道:“那又如何?現在已有族名,又有聚居之所,縱是族人和順,又怕甚麼?何況,我們能夠漸漸來呀,構造族人習武強心,假以時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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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吉利快意也就罷了,前麵怎隻是通寶二字,未豐年號?”段琬兒利誘不解,用手衡量衡量,又估了下重量。
段琬兒來到族人設在安沛的漆器鋪,鋪麵也掛上了紅綠綵綢,顯得非常喜慶。她心中卻模糊有些酸意,很戀慕那位獲得岷殿下恩寵的蠻夷女子。固然是納,不是娶,但人家現在畢竟是獨擅後宮,身份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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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重一錢二分,銅鉛應當是參半。”高崇義說道:“我與四周幾家店鋪聊過此事,他們也不知這錢未何不鑄年號。但這錢比安南貨幣要好,暢通當無題目。聽人說,這吉利快意乃是世子妃親筆所寫,很有些人把錢繫上紅繩給自家孩子佩帶祈福呢!”
“明宗室留守踞安南為基,假永曆以號令表裡,整敗亡之眾,已立定腳根;眾土酋幾次無定,惟利是趨,餌以高爵重祿,豈不各處烽起?”劉玄初讚歎連聲,“短長呀,實難敵也。”
“玄初兄——”方光琛不耐煩地打斷了劉玄初的列舉,急道:“現下烽煙各處,當是我等為王爺分憂,卻不是列舉謀叛土酋之時。”
方光琛悄悄歎了口氣,和緩了口氣,說道:“玄初兄,人言可畏,滿洲兵將猶在,企圖佞幸之人亦有,不成不防啊!”
劉玄初悄悄搖了點頭,闡發道:“我觀明宗室留守之用兵,進退有度,謀深慮遠,善借勢而為,喜以巧破敵。騰衝得勝,即出兵養息;安南撻伐,亦適可而止;滇西反攻,又屯兵不進;元江挫敵,還是未趁勝進取。我猜,他是想借滇省管束,以收悠長之功。滇省何地也,氣候溫濕,山多林密,瘴癘叢生,土酋各處,籌糧措餉極難,雄師久困於此,年年召買,歲歲輸將,軍費益繁,睿慮益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