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長長地吐出一口悶氣。點頭道:“確是如此。若無岷殿下籌措賦稅,鼓勵士卒,惠政於民,滇省豈能有目前之情勢?”
“幾個不得誌的小人呱噪,王爺不必是以起火。”白文選停頓了一下,委宛地說道:“現在滇省全軍所需之賦稅,皆是岷殿下苦心籌措。換誰來。也冇有這個本事。王爺亦是如許以為吧?”
昔日由昆明主動撤出,拱手讓給清軍,雖是情勢所迫,倒是晉王李定國心中一個把柄。自此,明軍連連敗退,被清軍窮追猛打,由滇西至邊外,軍隊離散,永曆入緬,幾近陷於冇頂之災。
“趙王――”晉王李定國伸手叫了一聲,見白文選隻是不睬,已然邁下台階,走下城牆,不由得寂然一歎。
李定國深思很久,委實難以答覆。岷世子強於永曆,這是不爭的究竟。但君臣名義早定,如果爭上一爭,豈不是要謀朝篡位?中華氣運,億兆黎庶;君臣大義,保衛綱常;圖謀篡位的亂臣賊子,再造中原的賢人豪傑……亂紛繁的一團,糾結於晉王李定國的心中,難明難開。
晉王李定國臉上掠過一絲陰色,顯是白文選提到的延平郡王令貳心中不悅,但旋即苦笑了一下,說道:“岷殿下既聯十三家,又聯延平藩,縱橫捭闔之能無人可及。”
若不是本身冇有主意,目光短淺,俄然竄改了主張,決策向滇西撤退,何至在滇西南偏僻之地艱苦支撐;何至於先期由建昌入蜀的慶陽王馮雙禮、廣平伯陳建、武功伯王會、延安王(艾能奇)宗子艾承業所部落空後盾,降者如雲;何至很多文官武將在得知入川改成西撤後,自發前程迷茫,前後離開朝廷,各尋出亡藏身之處……
“吳賊已膽怯心怯,不複昔日之勇也。”李定國悄悄搖了點頭,鄙夷道:“棄城是其一,未敢大肆粉碎楚雄,是其二。”
“岷殿下不會如此吧?”晉王李定國吃了一驚,可細心一想,卻也不是冇有這類能夠,一時竟愣怔住了。
“岷殿下心有旁騖,屢取外洋之地,不知作何籌算?”趙王白文選微露憂色,慨歎道:“莫非是不欲與人爭權、起內鬨,而捨棄複興大業,外洋稱王乎?”
東麵三百多裡便是省會昆瞭然,晉王李定國手撫城牆,極力向東望去,表情起伏,久久不能安靜。
放棄楚雄,卻在昆明西、南邊向的安寧、富民、呈貢建起了新的核心防備圈;嵩明、馬龍,也增加了駐軍,以確保昆明與曲靖的通路;曲靖又增兵五千,並在加固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