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留一線，今後好相見。”李定國笑得暢快，說道：“布衣百姓尚知此理，吳賊日漸支拙，焉知不會有此想？民氣哪，因情勢而易變。吳賊縱是對清廷斷念塌地，其部將卻一定不為身家著想，不為今後考慮。”

趙王白文選想了想，蒼茫之色漸去，摸索著說道：“王爺以為吳賊在預留後路？”

易成也不曉得詳細的停頓，不好答覆，隻是隨便對付了幾句欣喜朱永興。恰在此時，葉虎出去彙報事情，恰好岔開了話題。

若不是本身冇有主意，目光短淺，俄然竄改了主張，決策向滇西撤退，何至在滇西南偏僻之地艱苦支撐；何至於先期由建昌入蜀的慶陽王馮雙禮、廣平伯陳建、武功伯王會、延安王（艾能奇）宗子艾承業所部落空後盾，降者如雲；何至很多文官武將在得知入川改成西撤後，自發前程迷茫，前後離開朝廷，各尋出亡藏身之處……

“岷殿下不會如此吧？”晉王李定國吃了一驚，可細心一想，卻也不是冇有這類能夠，一時竟愣怔住了。

昔日由昆明主動撤出，拱手讓給清軍，雖是情勢所迫，倒是晉王李定國心中一個把柄。自此，明軍連連敗退，被清軍窮追猛打，由滇西至邊外，軍隊離散，永曆入緬，幾近陷於冇頂之災。

“岷殿下亦說過不成小瞧了李國英這廝。”白文選摘下頭盔，放在城牆上。望著城外的風景，說道：“高文貴勇則勇矣，尚少了幾分沉穩，蜀中知名將坐鎮，終是讓人放心不下。”

易成想了想，建議道：“既是加銜，可先令劉震之前鋒之名入蜀，晉王稍後而行。如此便算不上變動打算，又能表現殿下關愛之情。”

白文選嗬嗬一笑，說道：“岷殿下說不定改了主張，要留王爺在滇對於吳三桂呢！李國英這廝，那裡比得上吳賊？”

東麵三百多裡便是省會昆瞭然，晉王李定國手撫城牆，極力向東望去，表情起伏，久久不能安靜。

晉王李定國臉上掠過一絲陰色，顯是白文選提到的延平郡王令貳心中不悅，但旋即苦笑了一下，說道：“岷殿下既聯十三家，又聯延平藩，縱橫捭闔之能無人可及。”

“幾個不得誌的小人呱噪，王爺不必是以起火。”白文選停頓了一下，委宛地說道：“現在滇省全軍所需之賦稅，皆是岷殿下苦心籌措。換誰來。也冇有這個本事。王爺亦是如許以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