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加地深,小德子撲滅了更多盞燭燈,而愛卿看著看著,竟然犯起困來,哈欠不竭,小腦袋一搖一晃地,不知不覺就靠在景霆瑞的右肩上。
「母親統統都好,多謝殿下體貼。」景霆瑞麵帶淺笑地說,「她也有問起您,還讓部屬好好地服侍您。」
「殿下,抱愧,部屬返來晚了。」
愛卿又寫滿一張紙後,放下筆,轉了轉酸澀生硬的脖子,還扭了扭腰,又一次問小德子,「景侍衛還冇回宮麼?」
「嗬嗬,殿下,自部屬十歲進宮當您的侍衛,已有九年,早就把這兒當作是本身的家了。」景霆瑞卻笑著道,「您不必在乎這個。」
但他比來越來越體味到,權力是如何一回事?因為隻要父皇一個眼神,景霆瑞就不會再聽他的話了,並且也不會奉告他去了那裡,去做甚麼,讓他非常擔憂。
「咳,這麼說,你曉得我被罰抄書了?」愛卿的臉更紅了,固然不是頭一回了,但是跟著年紀越來越大,總感覺這類事被景霆瑞曉得是不好的。
「安妃娘娘還好嗎?」愛卿問的是景霆瑞的生母,一名身份寒微的歌姬,因長相極美,而被景親王看中,收為妾妃。
書房內是宮燈高懸,敞亮如晝。太子愛卿果然是站在梨花木書案的背麵,一邊默唸著《品德經》,一邊用小楷謄寫在宣紙上,鐵劃銀鉤一筆而下,如行雲流水,美不堪收。
但是愛卿很喜好,捧著龍形糖人能吃上好久。
「冇有的事,殿下,您想做甚麼都能夠,隻要您高興就好。」景霆瑞輕捏了把太子的鼻頭,「隻是下回,您抱著公主可要謹慎些,彆再摔交了。」
「瑞瑞?」愛卿看著景霆瑞,不明以是。
『父皇,那是分歧的。』愛卿總會那樣答覆,可到底是那裡分歧,他自個兒也說不清。
『――那你說,到底是父皇交代的事情首要,還是我?!』
眼角不時瞄瞄景霆瑞,他穿戴深藍雲紋錦衣,綴墨玉的皮腰帶,黑布馬靴,腰間除了長年都佩帶的蚩尤劍,另有一塊翡翠鑲金掛件,這是景親王府的信物。
真不知是不是總被太子傅罰抄書的乾係,他的字是統統皇族子嗣裡寫得最好的,算是歪打正著吧。
「不,冇甚麼。」景霆瑞莞爾一笑,將太子抱入懷中,低著頭,在他耳邊說道,「您隻要這個模樣就好,無需為彆的事情滋擾。」
景霆瑞比太子年長九歲,現在已十九,不但是東宮的帶刀侍衛,還因為技藝高超,為人剛正不阿,而備受天子重用,常讓他幫忙刑部、吏部,出宮調查一些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