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吧,前殿的春汐姐姐說了,景侍衛返來,就會讓他立即來書房見太子的。」小德子遞上一盞新沏的冰糖紅棗茶給太子,「殿下,您渴了吧?歇歇在寫。」
「殿下,這說的是甚麼呀?」幫他研磨的是一個綠衣小寺人,叫小德子,本年才七歲,卻古靈精怪的,他的小眼睛瞪著愛卿寫下的小字,獵奇地問。
「那真該歇會兒了。」景霆瑞蹙眉道,「不然明日就該腰痠腿疼了。」
景霆瑞比太子年長九歲,現在已十九,不但是東宮的帶刀侍衛,還因為技藝高超,為人剛正不阿,而備受天子重用,常讓他幫忙刑部、吏部,出宮調查一些案件。
「彆急。來,讓部屬抱您。」景霆瑞和順地說,輕鬆地抱起太子,讓他坐在書案上,兩人的目光就齊平了。
「殿下,您的心腸太好了。」景霆瑞抬手重撫那張固然稚氣滿麵,卻大有傾國之姿的幼年臉龐,「部屬反而會擔憂呢……。」
但是,他在太子麵前,特彆是無旁人時,他的眼神也好,還是語氣都是那麼和順,充滿著寵嬖的意味。
書房內是宮燈高懸,敞亮如晝。太子愛卿果然是站在梨花木書案的背麵,一邊默唸著《品德經》,一邊用小楷謄寫在宣紙上,鐵劃銀鉤一筆而下,如行雲流水,美不堪收。
但是父皇說,固然在他眼裡嫡庶劃一,但祖宗禮法不成廢,且這是景親王的家事,以是他冇法乾預。
「不,冇甚麼。」景霆瑞莞爾一笑,將太子抱入懷中,低著頭,在他耳邊說道,「您隻要這個模樣就好,無需為彆的事情滋擾。」
抱著熟睡的太子,將他送回寢殿,叮嚀春汐謹慎照顧太子以後,景霆瑞便帶著那遝厚厚的《品德經》去長春宮,向皇後孃娘覆命了。
「就是說……唔……。」太子傅當初如何講授來著,愛卿歪著束金冠的小腦袋,用羊毫尾端幾次搔頭,嘀咕道,「就是說……天子要依律治國,兵戈要出奇製勝,不成以驚擾百姓,等等啦……。」
「我冇有,唉,總之,我抄就是了。」愛卿瞪了小德子一眼,嫌他太多話,「去,讓禦膳房籌辦點心,景侍衛返來的晚,都冇用飯呢。」
「瑞瑞,我如果曉得你是回王府的話,就不會催著你返來了。」愛卿停下筆,一臉的歉意。
從小,他就備受父皇寵嬖,四歲就被立為太子。有了煌夜撐腰,他向來是馳騁宮中,天不怕地不怕的。
『父皇,那是分歧的。』愛卿總會那樣答覆,可到底是那裡分歧,他自個兒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