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徐進之也瞥見了自家侄兒,笑著做了個手勢,意義是要守平上去。守平心道六哥要得個把時候方回,上去坐會子也不遲誤。
徐夫人歎了口氣道:“那便是了。舊都時與我家也有過來往。阿爹不喜他為人,道他於財帛上太貪,不敷為友。娘,可還記得?”
徐守中等人現在也算明白了,怕是徐進之花了錢去納官,成果所投之人被貶,銀子白花了。
高大郎言語利索不偽飾,又識時務。見得徐府做派,便知此處三人說話是很有分量的,因而成心將家中秘聞攤開,撤銷世人疑慮。實話說來,要這高大郎放動手中買賣去了局畢竟有些難度。家中買賣做得甚大,一貫由高大郎掌事,老父已不管事。他家中二弟,也博了個進士出身,現在謀了江南東路某縣知縣之缺,家中叔伯後輩官名在身的也有。
本來高大郎與守中年紀相稱,這年紀卻實是有些大了。徐夫人與老夫人對視了一眼,拿不定主張。現在見著了這真人,竟是如此人才,兩民氣中皆有些擺盪。
男人與男人之間話語直快,不拐彎抹角。斯須,守中便摸得高家意義:婚事是要的,且本年就要成事的。守中模糊透露了家中意義,那高大郎卻道:“要功名也不難,家中自有兄弟接辦買賣,我來歲便可了局考去。隻現在我年紀不小,再不結婚遲誤家中兄弟,還請婆婆諒解。”
這話來得俄然,徐進之未推測幾年未見,侄兒已是如此樸直倔強模樣。娘與嫂嫂在此,他卻做了這主事人。且看老孃嫂嫂神采,竟是理所該當無一絲不當。
徐進之神采慘白,寂然塌進椅中。於氏已近哀嚎,徐夫人見狀不雅,忙喚了婢女扶進老夫人閣房。
那高大郎卻有些急了:“既如此,我便去臨安請名醫來看,看好了病也不遲誤。”
老夫人與徐夫人正慚愧,尋不到話語來打發高家大郎。隻聽守中道:“叔父亦是刺探得知我家遷到此處,思親心切,倉猝搬來。考慮不周,未及告訴一二,還請包涵。”
老夫人與徐夫人見此,心中實是許了九成,因而兩人都望向進之伉儷。那二人倒是伉儷同心,徐進之眼神閃動,於氏唯唯諾諾,隻冇有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