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長歎一聲道:“你也莫悲傷。你是長嫂,他們的錯處儘可罵來。”
婉娘出去,見廳中氛圍甚是沉重,與丁三娘互換了個眼色,嬌笑道:“倒是張家四娘子第一個穿過哩,她的繡品又妙。可見手巧哩。”
老夫人氣急:“你們是死人啊,連對方家世都不清楚,便等閒相親,如何活得這幾十歲!丟人啊!”老夫人氣得連捶床榻。
誰知老夫人神思明淨著呢,她哼了一聲,冷聲道:“你也彆替她打草率眼兒,本日不說個明白,她就休得歸去。”這倒是說於氏了。
徐夫人嘲笑一聲:“現在安在?”
老夫人氣得隻捶胸,罵道:“三郎,你怎如此胡塗呢,就是在臨安隻你一家,家中也有守惟守安前程要顧呢!”
這番話說得老夫人啞口無言,心中直懺悔剛纔話說重了。
徐夫人愈發衝動,徐進之佳耦非常狼狽,神采郝然,不好言語。老夫人亦是無言,一時廳中隻要徐夫人的聲音。
於氏心中大呼苦也,暗罵郎君荒唐,卻害得她來享福。
徐進之一定便不知恥辱,不知孝敬父母,養家餬口,不知求個出息。止此人一貫被養的嬌慣無能,一日你忽地要他有為倒是很難。當日兩伉儷顏麵掃地離了徐府,回到家中也隻歎得一回,便還是找老友助雅興去了。
於氏無法,咬牙道:“官人在臨安時,本定了高家大郎。誰知受了那媒婦欺瞞,道是官宦人家,誰家倒是商賈人家。咱家如許的家世,如何能嫁女入販子戶?正不知如何是好哩。”
於氏撇了一眼徐進之,卻不敢言。
這話卻如驚天暴雷普通,在兩位夫民氣中炸了開來。
徐夫人聽了亦急,須知士農工商,世人最是鄙夷販子。家中如果聯婚商戶,家世都要被人看低一等。這但是要扳連家屬名聲的呢。現在大郎在軍中已是從六品,二郎目睹得要了局,少不得也要討個功名,若依得徐進之如此鬨騰,家中後輩宦途上不好做人,小娘子也不好從嫁!
丁二孃本日不知為甚,倒是非常無禮,竟是鐵了心與於氏作對:“大娘倒是怎了?如何不照實奉告老夫人,已是換詳確貼插過金釵,如何不是入定呢?此實喪事,奉告老夫人且寬解哩。”
“到底多少?”徐夫人的這話卻更加峻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