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斤愣了,模樣便有些傻。前麵盧婆子瞧見,尖聲喚八斤去清算。
小環呆呆地看著容娘,眼中儘是不成置信。容娘仍將竹笠帶上,心中實是怦怦猛跳。
“那是,現在性命賤啊!你莫不是日日去人市瞧娘子去了?哈哈……”
“如此,那你孃舅難道虧了,如果建個屋子賃出,支出很多哩!”
盧管事搖點頭,淡淡笑道:“不必,徐府不是商戶。靠目光奪了先機那是本領,再去與人競價,是商戶所為,主家必不肯。”
“哦,便是城北的阿誰?剋日不知城中大戶何為,籌議好了般都往城北買地,衙門裡頭說,已有十來戶買賣。阿誰破處所,莫非有寶?”
那幾戶人家,住慣了晴和日曬天雨接漏的日子,現在搬入城西,屋子極新健壯,鄰舍浩繁,穿過弄子便到主街,非常便利。且賣了那處破屋,下剩得很多銀錢,去街上做做工,或是做點小買賣,也不愁餬口了。真真是有望中另生了但願來,也過得淺顯人家餬口,有口熱飯吃,有間屋住,手裡還握有幾個銀錢,不由謝天謝地!
盧管事就著些閒話就酒,甚是得意。
盧管事笑著點頭。
守平撲哧笑了,連連道:“甚好,甚好!”春雨笑的扭彎了身子,容娘將帕子遮住嘴,暴露彎彎的笑眼。
幾人說到命理,便敞開了說去。盧管事聽了一陣,喚八斤結賬,八斤趁機道:“是張大戶家搶了貴府的買賣哩!這幾日來看地的人多了,你家那府上半子也派了人來,做成了兩戶人家。”
趙東樓連聲嘲笑,用力一撐,竟然翻上遊舫去。七郎與陳泰怕他虧損,也跟了上去。
盧管事心想,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不賣了又能如何?小娘子畢竟是小娘子,不敷大氣!盧管事想著身上還揣著容娘給八斤的賞錢,乾脆去了盧婆子店裡。
容娘纖腰微彎,福了一福。“不過宵小之徒,郎君不必自責。”
繁忙得月餘,竟然將事情辦好,又買得三處房屋,用那新建的院落安排了三戶人家,涓滴無差。且因是新建的屋子,代價便高些,那三處院子足足抵了五十貫,還是夫人做主,不準賣貴了,方纔便宜抵給那三戶人家的。
遊舫中世人也不敢言語,悄悄做一處擠了,從眼角處見幾人又翻下船去,方纔叫船工下河救人。
張炳才渾身濕透,狼狽不堪,一起大聲叫罵回到家中。
然另兩戶原要賣房的人家卻甚是奇特,講定次日去縣衙簽書畫押,卻俄然懺悔不賣了。容娘好生絕望,定要盧管事去探聽到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