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娘哄著他清算安妥,正要去老夫人處用飯之際,小環吃緊出去,喜滋滋的道:“小娘子,八斤說,昨日那群閒漢,被綁起來浸在清江河裡過了一晚,今兒早上被人瞧見,方纔得釋。一個個,站都站不起來,去了半條命呢!響午,他們家人便一戶戶的登門道歉,颳了人家財帛的便還財帛,欺辱過的便叩首認錯。現在城中傳遍,大家鼓掌稱快哩!”
容娘惴惴不安的走進書房。這屋子是她往平常常出去的。可現在內裡的人換成了大哥,那滿室的書香頓時消逝,餘剩的隻要大哥那激烈的氣味,剛烈的,沉著的,深不成測的氣味,令民氣中深懷怯意。
容娘悄悄立定,眼睛緩慢的瞥了那案上一眼,似是些圖紙之類。她也不敢多看,瞄了一眼,仍垂首候立一旁。
守中不由一怔,不想容娘說出此番話來。須知在軍中,他隻需開口,自有人承擔大家任務,一五一十,利索得很。不料這個妹子,本日如此一回,倒有些讓他不好介麵。守中的眸子一凝,容娘頓覺寒意襲來,她悻悻垂首,心中非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