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噢噢!”奶奶恍然大悟道:“我說你如何大半夜神叨叨的,本來真的跟隻鬼搞在一起了!我的孫媳婦竟然是隻鬼!”
奶奶唔了一聲,停頓了一會兒,俄然就收起了那副老頑童的嘻哈臉,語氣有些深沉地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嘛,白叟家本就不該管得太多,更何況我一早就盤算了主張,要儘量讓你自在安閒的,愛做甚麼就做甚麼……如何樣?這些年我做得還不錯吧?乖孫你感覺自在歡愉嗎?”
沈嶽一邊彎下腰,把腦袋遞到奶奶的手邊任摸任揉,一邊無法地笑笑道:“您白叟家都八十多歲了還這麼敏捷,也不悠著點兒,好歹上飛機之前跟我說一聲,到這邊了也讓我去接您啊。”
沈嶽點了點頭,算是接管了奶奶的這番解釋,但貳心頭的猜疑卻並冇有消逝,反而更加清楚了起來,以是他又搖了點頭――“即便您但願我自在歡愉,也不至於連我跟隻鬼在一起都毫不介懷吧?另有前幾天您說我克妻,為此不讓我找工具,那又該如何解釋?”
沈嶽挑了挑眉,話說他對本身的父親真是陌生至極,能夠說“爸”這個稱呼就冇從他的嘴裡出來過幾次,當然“媽”也差未幾,因為自他有影象起,他爸就不在人間了,媽媽也不知跑哪兒去了,獨一僅剩的親人就隻得一個奶奶,何況她白叟家還很少在沈嶽麵前提起他的父母,以是他真是對他們不如何體味。
“冇錯,”沈嶽握住奶奶的手,當真地說:“他確切是鬼,同時也是我的愛侶,昨夜我找您要了阿誰左券以後,就頓時跟他簽了。”
“乖孫!”
“……特彆欣喜!”沈嶽拍了拍奶奶的背,“您是臨時起意要來看我的嗎?”
奶奶的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就是用腳指頭想想,也能曉得這內裡有大題目了:回想這二十多年以來,沈嶽從未感覺奶奶對他有那裡不好,隻感覺她真是一個特彆開通、特彆敬愛的白叟家,心很寬、神經很粗,聽任他去闖去拚,不管他做甚麼都舉雙手雙腳支撐,他說要創業,奶奶就把幾十年的積儲都拿給他,讓他隨便花,從不問他乾了些甚麼事、交瞭如何的朋友,也不在乎他過著如何的餬口,口頭禪永久是“乖孫你本身高興就好”,乃至他忙起事情來挺久不回家看望奶奶,她也冇有半點不滿,反而跟他說不消太把她放在心上,愛乾啥就去乾啥……現在想想,這哪是一個“普通態”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