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您彆活力！孫兒我，孫兒我這不是想給您找個樂嗬麼？”一家姓常的少年人捱了打，抱著腦袋滿屋亂竄，“再說了，這忠臣孝子，大家可敬。隔壁的王老夫子還說呢，褚布哈將軍不是好人，隻是不得其主！”

“人家李家坊的來福……”

“我看你就活活想把我給氣死！我常老四缺德嘍，卻大德嘍！”白叟家捨不得讓孫兒捱打，肚子裡的氣都無從宣泄。拍著老腿，持續哭訴。“老天爺啊，你從速把我給收了去吧。早閉眼早利索，免得看著他們爺兒幾個折騰！”

“我，我這不是想給您老先出一口氣麼？”常壽兩端式微到好，攤開雙手，急得滿頭大汗。

正束手無策間，院子的大門收回“咣噹”一聲響。倒是在工坊裡做活的父親常壽和在店鋪裡做大伴計常繁華返來了。爺倆聽到正屋裡傳出來的悲鳴聲，各自被嚇了一大跳，從速三步兩步衝出來，扶起白叟，扣問究竟。（注2）

“那也輪不到他去哭！”常壽既冇宗子力量大，又冇宗子嘴巴靈光。跺著腳說道，“我們家之前啥樣，你又不知不曉得！再說了，吳公他白叟家固然漂亮，但自古以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來福他爹，是南城的二路元帥，手底下欠了多少條性命？要不是被張明鑒一把火給燒死了，少不得也被吳大人抓去填礦坑！你個小王八蛋，怪不得嘴裡說不出人話來。瞧瞧你交得都是些甚麼玩意兒。除了伶人，就是騙子賭棍！”畢竟身子骨冇有少年人矯捷，做祖父的追了幾圈冇追上，腿腳失了力量，噗通一聲坐了下去，捶地大哭，“我缺德嘍，我常老四缺大德嘍！養了個白眼狼孫子，遲早得連個墳頭燒紙的都冇有？老天爺啊，你如何不長眼睛啊！如何不長眼睛啊！”（注1）

“你看你弟弟如許，是個故意眼兒的麼？”常壽歎了口氣，放棄了掙紮，“彆抱了，放手吧！你說得對，他已經被慣成如許了，打他一頓，也長不了記性！”

在他們的動員下，有些從外埠遷來淮揚餬口販子百姓，或者一些不明就裡的懵懂少年，也感覺大元朝的統治下曾經是四周歌舞昇平，褚布哈將軍的品德光芒萬丈。而與故事中比擬，麵前看到和聽到的氣象，則灰敗且平淡。

做孫兒的也冇想到自家祖父氣性如此差，隔著桌子，呆呆發楞：“爺爺，爺爺，您哭甚麼啊？不就是跟您說了幾句笑話麼？這有甚麼啊？您老不愛聽，我今後不說了，不說了還不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