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頭頂傳來一陣聲音,通道口開了。
“小顥,固然我驚駭鮮血屍骨,但這不是我迴避實際的來由。”
趙嫂子點了點頭,而後順著顧霖的攙扶走進隧道:“霖哥兒,你也快點出去吧。”
接著,他對牛強道:“郊野駐兵差未幾收到知府派人送去的手劄,現在正往府城趕來,你在外頭守著,我去看看顧叔和趙嫂子。”
顧叔想要踏出束縛本身的那一步,鄭顥卻擔憂對方會遭到傷害,他想連雞都不敢殺的顧叔真的能降服一門之隔的屍山屍海嗎?
鄭顥沉默著,半晌他開口道:“好。”
顧霖緊握動手上的長棍,雙眼盯著頭頂封閉著的烏黑通道口。
顧霖轉頭對趙嫂子道:“嫂子你先出來!”
鄭顥收回目光,瞭望遠處東西二城上頭飄零著的滾滾濃煙,那一片是府城官吏和富商的室第,現在皆被燒燬了。
顧霖對鄭顥道:“既然外頭安然了,那我也出去,好為傷者包紮傷口。”
牛強領著一行鏢師去救被劫掠的人家,哀鴻雖看著人多勢眾,烏泱泱的一群氣勢逼人,但牛強一行人可不是茹素的。
牛強冇有誇大,固然這群鏢師皆是刀尖舔血之人,但他們不是鬍匪那等逃亡之徒,非常講道上的端方且重義氣。
如鬍匪山匪那等飲血吃肉的暴徒,他們都殺過很多,麵劈麵前這百來位淺顯災黎,一行鏢師毫不害怕。
顧霖微微點頭道:“如果說外頭另有哀鴻,我不會出去給你們添亂,但現在安然了,牛大哥他們為了庇護我們受傷,如果我還躲在家裡不出去,實在是過分冷酷無情了。”
看著麵前一心牽掛傷者的顧叔,鄭顥道:“外頭血腥臟亂還未清理潔淨,顧叔待在家中為好。”
顧及著他們白日黑夜都要在外頭守著,顧老闆便籌辦了些不醉人的飲子加熱後,給他們喝著取暖。
趙嫂子在一旁點頭擁戴。
牛強一行人先是救下顧家隔壁的人家,這戶人家的院子裡長有一棵梨樹,常日裡凡是顛末都能聞到梨子的果香,但現在滿院鮮血,梨樹上更是染了很多血跡,除了血腥味再也聞不到半點梨子的暗香了。
不過同是舞劍耍刀,但很明顯,白朗的路數和牛強等人的招數是不一樣的。
鄭顥承認,他冇有設想中那般尊敬顧叔的誌願。
鄭顥一行人隻要十幾人,前來劫掠的哀鴻起碼有幾百人,即便鄭顥自小習武,鏢師們是練家子,顧霖仍擔憂呈現蟻多咬死象的局麵。
趙嫂子六神無主地看向顧霖:“霖哥兒,你說鄭小子和你趙大哥在外頭不會有事吧?大根伉儷在外頭住著,也不知他們那邊有冇有遭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