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乃至用。”淨霖嗬耳丁寧，“這人間萬物皆有跡可破，即使他勢如巍峨也定藏馬腳。”

“妖物了得……”醉山僧咬牙強撐，喉中嘲笑，“吞了半個老子……好生了得！”

“淨霖。”蒼霽側目問，“‘情’字難纏麼？”

“你故意養虎。”醉山僧氣喘如牛，看著淨霖，指卻向著蒼霽，“你用心不良，故意養此妖孽，欲意何為！”

勁風臨麵，四周統統儘數恍惚！

罡風參靈自醉山僧腳底一併爆開，他金杖滑蕩，露了馬腳。蒼霽反握降魔杖，使得醉山僧倉促難退。蒼霽緊跟著滑步趨近，兩人腳下比武，蒼霽摜力駭人，掀過醉山僧一肩。萬頃靈氣皆彙於這頃刻當中，醉山僧隻感覺那夜惡夢倒溯重來，本身的靈氣強逆四躥，被同脈之靈震得內臟翻覆。接著他後腦一重，被蒼霽強摜向下！

“我安知他疇前是個甚麼樣。”蒼霽倚著淨霖，“你說我聽。”

“學乃至用。”蒼霽反覆著淨霖的話，“這人間萬物果然皆有跡可破。”

“誰說的。”蒼霽抬了抬左腿，“渾身高低冇有一處不痛。我們去哪兒？顧深如何辦。”

降魔杖呼呼轉風，醉山僧驀地躍起。但見金光揮影，堆棧陳列一齊被碾作齏粉。淨霖倒身落地, 摺扇飛甩, 正敲向蒼霽後腦。蒼霽劈手抓住, “啪”聲合扇。

但是對上醉山僧，最退不得。果見醉山僧威勢頓漲，越打越狠，越打越厲！

冷風自蒼霽後頸傳來，淨霖不知何時已落他身後，手掌滑過他的肩臂，輕推在他腕間:“心止如泓。對上此人，急不得。”

可惜蒼霽粗糙仿學，勁風斷續，全憑機靈勉強應擋。一時風轉過甚，一時收不回力，固然頗得妙處，卻也打得磕磕絆絆。醉山僧早已不耐，勢如猛虎一杖擊風。那摺扇不過是淨霖從街頭小鋪尋來把玩的俗物，當即“刺啦”一聲破開扇麵。杖力撞身，擊得蒼霽內靈翻蕩，竟有些頭昏目炫。他足下敏捷而退，瓦片下餃子似的簌簌濺地。

“我雙臂乏力。”蒼霽說，“待會兒換不了衣裳。”

醉山僧扒著青皮腦袋，對“情”字深惡痛絕。他本就不似凡人，俄然建議瘋來便忘了本身身處何地。他喃喃自語:“你們血口噴人！我幾次三番刮骨剔發，早已放棄俗塵，肅除情根！我、我！”他發瘋似的大聲說，“我不記得誰……我冇誤過誰……你們怎地還不肯放過我！”

淨霖扒開碎石，停在醉山僧之前。醉山僧抬頭盯著他，惡聲惡氣道:“你往那裡跑？老子會如瘋狗普通追著你不放！你是誰……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