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肩頭一沉,被頓時掀翻在地。他腿上吃痛,竟被咬住了。顧深撐地抬手,從懷中拽出一把符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入口中。符一下腹,妖怪便一齊驚聲,那血肉像摻了鐵,咯得先下口那位滿口鮮血。
蒼霽抬指摸鼻,嘲笑道:“好臭,那臭和尚還真是陰魂不散。”
“那是因為爺內自生香。”蒼霽一掌貼在淨霖鼻尖,供他聞個夠,“抵了他靈氣裡的那點臭味。”
顧深抬腳便踹,貓妖活絡非常,四肢著地緩慢奔躥。顧深刀未砍出,便被“哢嚓”一聲咬成兩截。群妖見他並無還手之力,不但獸血沸騰,簇擁而至。
“有我擔著,你操甚麼心。”朱掌櫃哼哼道,“我早差人在外邊蹲候,他二人若真是來絕望的,我必不會放過他們。”
“九天金芒!”貓妖頓時化做大貓,飛身欲逃,“不好,是追魂獄的凶神!”
石頭小人被他扣來的手指嚇了一跳,撲通後坐在地,又爬起來就往淨霖身邊跑。
“兩碗麪。”顧深給伴計拋了珠,卻發覺無處可坐,便說:“端屋裡。”
“八|九分。”淨霖說,“醉山僧說到做到。”
“還待何時?”他們催促道,“開菜!”
醉山僧提著酒葫蘆,倚到樹邊“咕嚕”幾口,打了個滿足的酒嗝。他步態不穩,指導著四周:“跑、跑甚麼!我雖為天道,卻未開過殺戒。你們怕個鬼!”
大堂倏忽沉寂,世人皆將目光落在顧深身上,番薯越抖越短長。顧深扶刀跨步,掃過一世人,感覺奇特非常。
“臭麼。”淨霖鼻尖微動,“倒也冇有。”
朱掌櫃連連回聲,廚子掀簾而出。他提著刀,大步流星地跨向顧深。顧深幾步後退,卻發明後邊也擁堵著青麵獠牙。他定神四望,但見周遭竟無一人。客人們褪皮露形,在夜色中烏壓壓地滿是妖怪!
顧深說:“實話謊話嚐嚐便知。”
“一城妖怪皆堆積此處,顧深也算了得,引得無數妖怪一擲令媛。”
“是啊。”淨霖沉吟,“……不該如此。”
大師反倒客氣起來,廚子被小野鬼們捶得得空顧及,拎走一個又撲上一群。朱掌櫃見勢不妙,又鑽出頭來急聲說道:“一介凡人能有甚麼倚仗?他若當真短長,如何剛剛纔發覺我們是妖!諸位,上啊!此等良機千載難逢,如果叫他跑了,再等一個又到猴年馬月去了!何況山神將醒,你我哪還吃得上熱的!”
番薯捧首大哭:“不能吃他!娘還未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