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便不要死守。好弟弟,屋就這麼大,不必目不轉睛,他也跑不了。”花娣說著用食指挑起荷包,在半空中搖擺,又喜又對勁地說,“藥房那些摳門兒鬼!可叫我費了一番力量說代價,順道還買了隻雞,早晨燉了來補補。”
浮梨又說:“我見那魚吞食了醉山僧的靈氣積而不化,便也予了他一顆,隻是不知他能溶解多少。但他得了醉山僧這一口,修為躍進數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你曉得我會吃掉你。”蒼霽單刀直上天問,“乾甚麼要替我擋一擋?”
蒼霽不及迴應,便“嘭”地一聲,變作掌心大小的人。他爬上淨霖的肩膀,藏進淨霖的發中,待要解纜時,俄然對淨霖耳朵說:“等等,石頭呢?”
淨霖回望他半晌,說:“興趣來了。”
蒼霽一屁股坐在它後腰,說:“你也冇知己!”
淨霖不認得也未見過,他正欲細看,便聽得火線人輕喚著“九哥”。他靈海顛簸,迅猛團聚浩大靈氣,將他飄遠的神思生生拽了歸去。
她正說著,忽見淨霖一指抵唇間,便不自發停了聲音,順著淨霖的目光望疇昔。蒼霽單睜一隻眼,似笑非笑。
淨霖說:“去死人的處所看看。”
浮梨道:“參離樹果滋補靈海最為上乘,我便帶了些來。”
“我找你很多日,你卻藏在他袖裡。”蒼霽揪著石頭小人的草冠,“跟著我不好麼?跟著他乾甚麼。他帶你玩嗎?”
“光駕。”公子頂著雙含笑帶媚的桃花眼,卻麵無神采地說,“委曲半晌。”
這是誰?
“我也聽不得嗎?”他抬手撐首,又用那種極具棍騙性的神采笑意盈盈地瞧著淨霖,“你我存亡門前走一遭,親的不能再親,還需瞞著我嗎?”
石頭小人埋著頭做撲騰狀掙紮。
“風味不佳。”蒼霽終究能在原位伸長腿,他懶洋洋地窩在椅子裡,像是鬆了口氣,“比之與你,差之千裡。”
他聲音越說越低,指尖抵過淨霖的皮肉,悄悄劃出紅痕。那紅痕在他指腹下若隱若現,沿著淨霖的白頸遲緩拉長,好似一道線繩,將淨霖套拴在他的鼓掌間。
阿乙本想出言不遜,卻見蒼霽雙眸陰暗。他在這勒迫中不自發地打了個寒噤,謹小慎微地收回欲跑的爪。
浮梨說:“我即便是分Ⅰ身也罷,總好過這魚。九哥,醉山僧在此,我怕他發覺端倪,不如與我一同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