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未落，便感覺渾身一輕，已然被蒼霽拋在了空中。下一瞬蒼龍長吟而出，巨身承著淨霖蕩起千層花浪。蒼龍在花浪裡翻著身，滾起的風吹開淨霖的長髮。

淨霖垂手從蒼霽袖裡摸出石頭小人，聞言說:“奢糜！”

蒼霽說:“想啊。”

蒼霽收了指，低聲問:“嗯？”

“那由得著你選？”蒼霽也望著他，“入了我的地盤，便成了我的心肝兒。我把你扛進洞，點幾根紅燭，花被裡再帶你滾幾圈，就是洞房花燭了。”

“臨鬆君發言都帶喘啊。”蒼霽咬著他的下巴，“你是想如何除我？如果僅靠一張嘴，也未免太藐視我了。何況說到都雅，我是個大妖怪，你豈不是個小魔頭。”

蒼霽用額撞著淨霖，說:“我成過。”

阿乙隨即瞭然，說:“那日我必定給你把稱呼喊清脆了！”

蒼霽說:“君上這般都雅，又是咽泉在手的大功德者。本日我要問你件事，你且當真考慮，想過以後答覆我。”

淨霖在又驚起的花瓣裡抱著石頭，看這龍滾了一圈又一圈，他莫名感覺本身也輕飄飄的，竟然在花雨裡笑出了聲。

淨霖要結婚了，自是想與他娘講幾句話。

“光天化日做甚麼調戲我。”蒼霽說，“那不是早晨的事麼。”

那指埋在薄唇間，夾著花瓣沾濕了，在淨霖唇瓣上蹭出了星點水光。

他不知聽了多久，聽得那腳步聲從石間花叢裡出來，踏太小而緩的階，悄悄地立在了他的身前。

阿乙順杆子往上爬, 坐起來就說:“大哥你要賞甚麼？俗物我是不要的！”

淨霖啞然，讓他捏著。頭頂長風拂枝，落了幾點嬌瓣。蒼霽捉了一點紫紅，抵進了淨霖唇齒間。淨霖含了花瓣，蒼霽卻並不收指。

過了這小洞門，就比如到了桃源津。無窮界隔著人間的喧鬨聲，這片山頭連綴的花樹是他倆人的“閣房”，旁人進不得。此處往深去，穿過花樹三千重，便是真佛與笙樂的棺。

蒼霽說:“我內心成了千百回，可惜每回就缺這麼一小我。”

“天然是送到了。”阿乙說, “小爺出馬，誰敢不收？吠羅也要來。隻是冇見著東君，不知是個甚麼意義。”

阿乙被說破了反倒放下心來, 他跳起來跟著蒼霽走, 嘴裡嘀咕著:“他害得人幾乎死在雪地裡，那般緊急關頭，他對月姐一點交誼也不講。如果命譜上能把他變成女的, 叫他也受一受這等痛苦，我便作罷。如果不能，我定要去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