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現在以河南諸州歸附黑獺,為熄叛勢,司空韓軌聽令”
現在韓軌情願出征,高澄雖是含笑,但貳心底仍舊蒼茫,畢竟侯景是善用兵的,韓軌不必然是他敵手。
但高澄這般變態作派,倒叫他有些摸不透了,究竟是世子轉了性子,還是另藏機鋒。
那士卒在周遭諦視下,再次高喊:“討伐侯景。”
待兩人用完炊過後,婢子挪開食案,又置上書案,高澄還是沉默不語,儘管垂眸執豪,自顧寫起文書。
高澄眉峰一挑,尋著聲音望去,唇邊掠過一笑:“方纔是誰發聲,再喊一遍。”
“可子惠,我也望著,你父親能早日入土為安。現在侯景起叛,為孃的也曉得,你心底焦灼,可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撐住這副脊梁!”
“末將在!”
韓軌重重點了點頭。
一個聲音冒尖喊出:“討伐侯景!”
侯景現在起叛,實是料想以外,隻可惜我要坐鎮晉陽,不能親身去討。
韓軌眸色轉了幾番,終是答不上來。
翌日拂曉,轅門寒霜尚未溶解,高澄一身赤紅玄甲,按刀肅立在全軍高台之上,俯望台下鐵甲森然佈陣,旗號隨風獵獵作響。
“記得司空喜好吃這個,先用膳,有甚麼事兒,用完膳再說。”
為今之計,除司空外,也不知何人可托此重擔?
“到你父親埋骨之時,我便再也見不到他了!讓我再陪陪你父親。”
固然高澄作態親厚,卻令韓軌如坐鍼氈,想來剛纔是他率先發起正法崔暹,還覺得世子獨召,該是見怪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