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月正興趣勃勃的時候俄然一眼看到芣苢正給她遞眼色,彷彿想奉告她甚麼。她鋪著花枝,不解地看著芣苢。卻見她緩慢地看了她身後一眼,從速又低下頭去。宮女們也都噤若寒蟬的模樣。這宮苑裡另有誰能把她們嚇得如此?元明月覺得是皇後駕臨,不急不慌地漸漸轉過身來。
高澄聽她驀地提起他少時與庶母鄭大車的秘事,忍不住一把狠狠抓住元明月的左臂,將她拽到本身身前,便是淡淡低語道,“既是公主連這個都曉得,不如本日便成全了我當年對殿下的一片癡心如何?”
“孤也在此,是不是也要退下?”俄然元修的聲音從迎春花叢後傳來。
本日一夙起來就感覺內裡的陽光直照到了窗戶上,透出去的亮光比平時強了幾倍。叫人出去瞧了瞧,公然是可貴的好氣候。坐在雕鏤精美又相稱新奇的葡萄紋銅鏡前,看著芣苢把她的頭髮梳成飛仙髻,插上金步搖,卻俄然又從鏡中看到坐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天子元修一副如有所思的神采。元明月本來覺得元修是坐在她身後看著她打扮,此時內心有些受挫。
高澄力大,緊握不放。任憑元明月如何掙紮,他也巋然不動。唇角極淡一抹淺笑,帶著小男孩的玩皮,元明月越是急於擺脫他越是感覺風趣。
元明月站起家,對著鏡子瞧了瞧著藕荷色上襦和茜色裙子的身影,甚是對勁,這才轉頭走到元修麵前叫了一聲,“陛下。”
高常君頭也不抬,心機仍放在經文上,似漫不經心腸道,“左昭儀貪玩,不必管她。”
“殿下,是下官求娶在先,公主本該是下官的新婦。”高澄再轉過身來時目中耿耿。他求娶平原公主時,尚在他與馮翊公主元仲華婚儀之前。何況他也是至心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