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不在此,對他的性命本就無興趣。”高澄也看著長姊答覆。
“啟稟殿下,高侍中求見。”若雲輕聲說。
“如何找到這兒來了?”高常君蹙了眉。
大要上的得誌、對勁並不要緊,翻轉過來或許隻是刹時的事。高氏和元氏已是你死或我亡,勢同水火。如果任其爭鬥,順天報命,豈能心安理得?已經到了一個必須挑選的時候,高常君既是高氏女兒,又是元氏皇後,其挑選艱钜正在於此。
“我要你必然留下他的性命。”高常君看著弟弟,她目中那種不容人不遵的定奪,那種含而不露的威儀竟像是他們的父親大丞相高歡。她說的“他”是誰,兩小我都心照不宣。
崔季舒恭立於椒房殿外。固然講究著儒家君子的風采,去處端方,但內心早就急如熱火攻心。隻能是極力瞭望,瞻仰高澄快點出來。
崔季舒領了命,先向前麵去了。
“參軍崔季舒在殿外,請高侍中出去。”若雲看著皇後回道。
“阿姊,若論耳目,不但我。天子本身人,另有元寶炬、斛斯椿、王思政、元毗,他們的人也很多。天子偏隻靠近聽信斛斯椿的話,大人尚在都中時天子便早就冷淡大人,更何況現在大人不在洛陽。”高澄的話越說越明白,也越說越讓高常君心驚。
這要求不是普通的要求,是要求高澄必然要做的。那種不容置疑和絕無籌議高澄一聽便知。但是長姊高常君卻用了要求的語氣。
“深切內苑了。”高澄淺笑道。“你先去,我馬上就疇昔。”
高澄出去喚了一聲“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