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公主？！”元修剛鬆了口氣，立即又嚴峻起來，“平原公主如何？”

“如何，有甚麼事要瞞我？”高澄陰沉沉隧道。

高澄聽起來總感覺他話裡有話，真是彆扭至極。偏是高歸彥那笑意看起來也像是彆有深意。

一個宮內寺人上馬奔至他身邊膜拜。此人元修熟諳，曉得是受椒房殿差使的。他俄然看了一眼元毗，大步上前，竟顧不得提統，將那寺人一把從地上提起來怒問道，“皇後出了甚麼事？”

半晌遠處便傳來高歸彥啞忍而又難忍的痛苦叫聲。

元修怔住了。一時之間心亂如麻。元明月為甚麼會在宮內早產？還是一個皇子，就如許短命了。莫非又是高歡成心為之，就是為了讓他無子嗣以繼統？皇後呢？高常君又做了甚麼？他的心她還不曉得嗎？他早已經開端冷酷冷淡元明月，就算是為了庇護元明月性命無憂，但也是因為他早就一心隻在高常君身上了。本來想著皇子出世後便哺育於宮內，對元明月仍複其宗室身份不再為他的外婦。現在如何風雲突變？

“不易啊。”高歡歎道，“南陽王元寶炬早與關中有聯絡。隻怕宇文泰此來便是奉賀拔嶽之命與天子密議的。”

元毗無言以對，隻望著斛斯椿。斛斯椿緊盯著天子元修。

“陛下！陛下！有急報。”

高洋笑道，“阿母去梵刹裡燒香祈願，本來是送阿母。厥後碰到世子妃、公主殿下出來，也要疇昔跟從阿母，便又送了送公主。”

“高歸彥，受杖刑一百。”高澄隻說這一句話，並且微風細雨般不見其怒。冇解釋，不申明，腔調用心拖得很慢，但聲如金石，不容辯駁。

“陛下所言極是。大丞相擅權，就算有謀位之心，但至今並未有篡位之跡象，何必逼迫他如此？也怕群臣有所不平。現在隻要他肯還政於陛下，或與陛下同心合力，便是了。至於今後，事有權變，不防再臨機而定，再做定奪。”王思政說出了本身的定見，看元修反應。他不是不記得永寧塔下元恭、元朗二帝橫屍時，隻是不肯意此時重提舊事刺激元修、激化衝突。今後的事恍惚不清，但若要掌控好當下，儘量斷根天子和權臣之間的衝突是一個你好、我好、大師好的體例。這也恰是王思政至心為天子運營之處。

高嶽與高歸彥也下了馬，兩個俱是笑容如東風。回禮道，“二公子，如何在門口？”

那些隨車跟著他的家奴回聲而出，齊齊昂首服從。

大丞相府，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