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安閒平靜地看著北廊下的梁國君臣,以及他並不曉得的屋內也看著他的蕭瓊琚和羊舜華。如閒庭信步般走上兩步,“再以此論之,思昨日過火不思本日,恐尚無北魏亦無南梁。那裡來的秦漢三國?還何談春秋孔孟?便是堯、舜、禹也不能有,且不知是何代何人。”
他笑罷了竟順手摘了一支蘆葦,將蘆葦投入江中,又笑道,“師父去也。”便騰空而躍至江上,隻以那一支蘆葦為船便向著江北去了。其神速,不一刻便隻看達到摩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
“父皇何必如此呢?不過一個北朝世子,年紀尚幼,在此議論佛道,也罪不至死。就是那達摩祖師,是去是留也是他本身的事,不必勉強。”蕭衍身側的太子蕭綱聽到了蕭衍和蕭正德的話,仍然辭色溫和隧道。
宇文泰內心已經想過了,現在隻要冒死護住了高澄,於己於關西大行台賀拔嶽纔會都無益有害。
最急的就是羊舜華和蕭瓊琚。屋外廊下的人不分開,她們焦急也不能出來,何況這內裡另有她們的父、祖在。
宇文泰看了看北廊下的梁國君臣,也無聲無息地離了這裡。
此時廊院內已經是各懷心機,眾說紛繁。沉默不語,含笑張望的達摩方笑道,“罷了……罷了……”
蕭正德聽著高澄在這兒大放厥詞,氣得臉上青紅不定,靠近梁帝蕭衍,“父皇……”他看看高澄“他……他……”又看看蕭衍,不知蕭衍是甚麼主張。
羊舜華驀地一昂首,急道,“冇有!……不是。”太快否定,如此狠惡,語無倫次。
“你也喜好他,對不對?”蕭瓊琚走到她身邊問道。
“我隻想救他,彆的甚麼都不想。”羊舜華安靜下來,隻淡淡說了一句。南與北,國與家,本身,另有視她如知己的公主蕭瓊琚,她還能想甚麼呢?俄然想到了宇文泰。
這話真是一針見血到頂點,北廊內君臣無人穩定色。蕭衍原是南齊大將而後謀位自不必說。蕭正德以梁宗室之身份也曾投效北魏。羊侃先祖自南而北,而其身又自北而南。王僧辯、陳霸先雖無其事,但也其心難測。隻要太子蕭綱仍舊麵色平和。
世人皆靜下來。
蕭瓊琚一驚立即道,“這如何使得?”
侯景看蕭衍麵色烏青,那些嗣君、宗室、重臣們又都神采各彆便緩慢道:“局勢告急,宇文將軍在此保護世子,我馬上出去調我的人來。”說罷便潛身出去了。
廊下,陳蒨彷彿想說甚麼,側身看了看他的父親陳霸先。陳霸先卻微微搖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