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阿孌驚奇地叫了一聲。
“世子也罷了,那裡熟諳我是誰,瞧都不肯瞧我一眼。”丫頭彷彿對高澄很易於諒解,又歎道,“我們娘子彆說重賞,向來都未曾和顏悅色過。”
這時候內裡俄然喧鬨起來。隻聽有家奴的聲音傳來,“郞主返來了。”
“如此說定了,不準懺悔。”司馬子如大喜,倉猝跟上來。
高歡已經不好再說甚麼了。滿院子的人走得隻剩下血親三人及零散數個親信奴婢。
日複一日中秋漸近。宮中府中彷彿俱有閒暇和表情來過一過佳節。細算起來,從信都到洛陽這些日子,大丞相高歡的渤海王府卻冇有疇昔熱烈了。
重重內闈一處僻靜的小院落裡,屋子的門緊緊封閉,近處無人,隻要院門處桂樹下站著兩個小丫頭小聲說話。
“殿下還是彆去了,也彆多問。”阿孌吱唔答道。
洛陽城的初秋涼意漸起,元修步入椒房殿,用手勢製止了迎候和將要去通報的宮女。若雲看著神采略有些慘白的天子正立於皇後高常君不遠處的紗幔以外,她隱身於柱後,隻見元修濃眉深鎖一動不動地看著高常君的背影。
阿孌決意還是要瞞著她。
“阿惠,父親做事自有事理。你都能看得出,莫非大人看不出?還是你感覺天下隻你一人是聰明人?彆人都笨拙不堪?遇事如此沉不住氣,還不能與父親同心,惹人笑話是小事,如被人趁隙操縱豈不壞了大事?”高常君的焦炙之情溢於言表,高澄隻要低頭敬聽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