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高歡手持碗口粗的大棒提步飛奔向內院，家奴、奴婢們簇擁跟隨。一大群人如風而來，如雲而至，囊括向內，場麵蔚為壯觀。高歡一邊大步飛奔，一邊大聲怒喝：“豎子！豎子！你與我出來。”

“阿姊，不是像，底子就是。阿姊也不似在家時，更像皇後殿下。”高澄完整規複了玩皮男孩本質。

這時忽聽內裡稟報，說皇後高常君回府。

“誰在內裡？”元仲華俄然又徑直向門口走去。

兩個丫頭俱是一驚，真是怕甚麼來甚麼。

鄭氏的丫頭沉默了，神采漸漸泛白。半天聲音哽咽隧道：“阿姊，他們做的事與我無乾，憑甚麼讓我擔乾係？我內心也好怕啊。”

“但是我聽到了大人公的怒喝聲。”她指的是她的公公高歡。

高常君冇說話，隻端起麵前的茶低頭啜飲。高澄看長姊無話，也溫馨不語。過了一刻高常君放下茶盞道，“阿惠，這話放在內心就夠了。何必嚷得人儘皆知。你是要提示阿誰侯景你已看破他的為人，要他倒黴於你？還是要父親部下大家曉得世子是個冇有度量，胸中無計之人？究竟哪一樣於你有好處？”

阿孌決意還是要瞞著她。

高澄起家拜倒道：“阿姊本日一番肺腹之言弟長生服膺，必定不負父母大人重托和阿姊的苦心教誨。”

爾朱氏的丫頭一急道：“不如先去奉告郞主，郞主必來找鄭娘子和世子，哪偶然候和你計算，既出了氣今後也必不會再殺你。鄭娘子和世子必然先想著如何對付郎主，也冇時候先殺你。過後如能幸運而脫那裡還管你，最多不過挨頓打而矣，總比丟了性命好。”說完這丫頭已跑得無影無蹤。

“你這是做甚麼？”司馬子如毫不客氣地從高歡手中奪了棒子扔出老遠。“夫人快起來。”不由分辯便扶起婁夫人，同時叮嚀道，“阿惠，快送你母親歸去歇息，我來勸勸大丞相。”高歡冇反對便是默許。

大丞相府內沸反盈天，四周都是人，各色人等，神采形狀各彆，核心都集合在高歡和高澄父子身上。高澄奔馳如飛，高歡提棒而追。高歡本六鎮鎮兵出身，勇武過人，竟能追上幼年的兒子。追上後立即不顧頭臉掄棒便砸，高澄也一樣技藝敏捷，但躲閃之間還是著了幾棒。

中秋前一日午後，太陽極好，暖洋洋地照在人身上。何況又是一天裡最慵懶、閒暇的時候，如許時候人很輕易睏乏，無事做打盹的人多極了。全部府裡彷彿都睡著了般沉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