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一邊給皇後梳理頭髮一邊和皇後喁喁私語。
“但是我聽到了大人公的怒喝聲。”她指的是她的公公高歡。
高澄起家拜倒道:“阿姊本日一番肺腹之言弟長生服膺,必定不負父母大人重托和阿姊的苦心教誨。”
“我曉得。”高常君悄悄一句。
姊弟二人就坐,高常君又問,“傳聞前幾日朝裡有大事?一個重臣,叫侯景,父親請主上重重封賞。”
紅日東昇,椒房殿裡到了一天中最敞亮的時候。高常君並不升座,隻坐在常日讀書處,笑意盈盈地看著弟弟高澄走出去。
“阿姊,不是像,底子就是。阿姊也不似在家時,更像皇後殿下。”高澄完整規複了玩皮男孩本質。
婁夫人已經一眼看到了兒子衣服破壞,臉上瘀青。兒子不是冇捱過父親棍棒,父親也不是從未下重手。正相反,高歡棍棒教子是太常常的事了。不但高澄,就連對年紀幼小的高洋也如此。但是唯有這一次,婁夫民氣裡非常憐惜兒子,悔恨鄭大車。
乖乖答一句,“阿姊經驗得對,我明白了。”
半晌,高歡手持碗口粗的大棒提步飛奔向內院,家奴、奴婢們簇擁跟隨。一大群人如風而來,如雲而至,囊括向內,場麵蔚為壯觀。高歡一邊大步飛奔,一邊大聲怒喝:“豎子!豎子!你與我出來。”
一下子溫馨了,剛纔還人聲鼎沸。高歡彷彿一時冇聽明白,俄然明白過來,頓時肝火上頭,滿臉血紅,大喝道:“家賊,豎子,父尚在便要謀奪家財。如此膽小專擅之子,留他何為!”
過路的丫頭本是爾朱氏房中奉侍的,因與這守門的丫頭要好,又見她一人在這裡好是奇特,以是才停下來扣問。聽了她抱怨,便安撫道:“你如此肯著力,今後鄭娘子和世子必然會重賞你。”
婁夫人頓了一刻方纔明白。暗想,一人不成奸,夫君不提鄭氏,隻拿了大棒要去怒責兒子,不由內心暗罵鄭氏“老嫗該死”。
高歡被他推著走。司馬子如卻俄然停下,湊向高歡私語道,“婁夫人吃緊命人喚我來,我當甚麼大事。我那季子消難和阿惠一樣,我隻當冇瞥見。”
大丞相府內沸反盈天,四周都是人,各色人等,神采形狀各彆,核心都集合在高歡和高澄父子身上。高澄奔馳如飛,高歡提棒而追。高歡本六鎮鎮兵出身,勇武過人,竟能追上幼年的兒子。追上後立即不顧頭臉掄棒便砸,高澄也一樣技藝敏捷,但躲閃之間還是著了幾棒。
守門丫頭心慌意亂,漸漸抽抽泣咽地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