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大門很快再度翻開,他被前麵的人推了出來,然後又推動了地鐵入口,這回倒不消晏寒江提示甚麼,就跟著人流亦步亦趨地到了地鐵口。
有家好,有家就不消擔憂回萬仙盟這一起四百多裡地的出甚麼事了。恰好他在這天下還被人通緝著,如果跟這位晏道兄去個仙道昌明的天下,說不定找神仙的辦事處掛單還更輕易呢。
邵宗嚴明要按對講器,那座厚重的防盜門卻給人從內裡推開了,樓裡走出一個穿戴三十來歲的高大男人,見了他以後狠狠怔了怔,半天冇動處所。那人個子魁偉,一手抓著門把擋在當中,底子就冇有再出入的餘地,邵宗嚴怕對方曲解本身是私闖民宅的好人,忙道:“我是來給1601送快……”
邵宗嚴心急如焚,從那條魚落進水裡便恨不能去把它撈出來。待水麵上數人高的浪頭平了,他便握著傘柄來回甩,高叫著草魚的名字:“晏仙長!晏寒江,你在哪兒?這傘如何用,如何找你這是……”
他身在透明塑料袋裡,倒比在鐵鍋裡視野好很多,就讓邵宗嚴提著自擱到售票機前,一麵說一麵儘力甩頭擺尾啄向螢幕,總算是共同著買對了票,進了地鐵站。
那一刻雷光與烏黑的水珠融會,幾近分不出那裡是水,那裡是雷。玄色的魚身一刹時就被下方的水浪淹冇,再如何看也看不見。而吞噬了草魚的龍門也如瀑布般狠狠砸落河中,在掀起幾座浪峰後便完整融入河水,再無陳跡,隻剩下絲絲縷縷的烤魚香氣繚繞在人鼻端。
“先進大廈內裡,坐下樓電梯到地下一層,那邊有地鐵通道。”
暮秋的河水冰冷砭骨,落出來以後便是一個浪頭翻開,把他砸進了水底深處的激流裡。幸虧他水性不錯,下水以後便放鬆身材順水漂流,展開眼睛,儘力尋覓那條受傷的龐大草魚。
草魚在鍋裡有氣有力地擺擺尾巴,道:“從華茂大廈下去就是地鐵,坐地鐵到鬆華站下,出來順馬路走三百米,桃源小區2棟16樓1601就是我家。”
不知是否為錯覺,邵宗嚴彷彿聞到了烤魚的焦香味。他捏緊傘柄,不忍心再看這慘烈的場景,卻又怕錯過他跳過龍門的那一刻,便默誦起《太上老君說常平靜經》,一來禱告晏寒江能如願化龍,二來也為本身埋頭。
進站以後邵宗嚴就躲著事情職員把他偷偷倒進鍋裡,拿太空毯擋著雙手捧在胸前,平平順順地坐到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