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裡的小魚把頭伸到水麵,張了張嘴,吐出一個圓圓的泡泡。與此同時,一道和之前一樣清冷,卻帶些衰弱短氣的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有勞邵道友,我是從宗正小天下過來跳龍門的,在這四周並冇有熟人。道友如果能把我送回故鄉,我到家以後定有厚報。”
草魚在鍋裡有氣有力地擺擺尾巴,道:“從華茂大廈下去就是地鐵,坐地鐵到鬆華站下,出來順馬路走三百米,桃源小區2棟16樓1601就是我家。”
出站以後再走三百米,就是晏寒江所住的小區了。邵宗嚴按著他的指導從小區正門出來,順著巷子拐了冇多遠,就到了那棟樓麵前。樓門是防盜的,中間裝著對講機。晏寒江一身鑰匙、手機、錢包、卡早都不曉得被雷劈到哪兒去了,但麵對這座出入數年的大門還是相稱有體例,吐著泡泡叫邵宗嚴按從下往上數第16格左手的鍵。
然後題目就來了,地鐵裡是不答應帶活魚進的。
邵宗嚴低頭看了一眼鍋、水和魚,用力的搖了點頭。
藉著那道靈光照亮,邵宗嚴倒是能夠從它的頭部和身形上肯定它是草魚,隻是大小和本來對不上,眼看著隻到手掌大小,滿身的鱗不是翻著就是焦了,奄奄一息地跟著水沉浮。
但是傳送過來以後,他發明這邊這個天下……
電梯大門很快再度翻開,他被前麵的人推了出來,然後又推動了地鐵入口,這回倒不消晏寒江提示甚麼,就跟著人流亦步亦趨地到了地鐵口。
草魚的眼睛長在臉兩側,不能往上翻,也不知看冇瞥見那隻鐵鍋。不過他撈起魚往裡擱時,草魚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上彎了彎,尾巴啪地在水皮上打了一下,終究還是禁止地躺進了小鍋裡。
真的不會出事嗎?
邵宗嚴四下看了看,倒是找著了個掛著華茂大廈牌子的高樓,卻冇見它上麵有甚麼“地鐵”,不明以是地問:“地鐵是甚麼?我們現在就在大街上,又如何能從大廈‘下去’?”
這時候,他腋下的黑傘俄然震了震,就要離開他而去。邵宗嚴眼疾手快地抓住傘柄,藉著那股力道遊了出去,冇過量久,卻鄙人流水中發明一條半翻了肚子的小魚。躁動的傘尖兒才觸到它便安靜下來,一股淡淡靈光便從傘身上傳到了魚身上,將這片暗中的水域都照亮了幾分。
傘不好用,但他本身水性好,乾脆直接潛下去找魚也行。歸正那麼大一條魚落進河裡也不至於看不見,大不了順著水多遊十幾裡,隻要晏寒江冇讓沿途的漁人撈上去吃了,總能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