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道長又把饅頭扔到火邊烤。烤到表皮微微開裂,裂口四周的饅頭皮變得焦黃酥脆,收回烤麪食特有的香味時便撿出來,遞給大師一個,本身拿著一個漸漸剝皮,把香酥的麪皮掰成小塊餵給晏寒江,看著他一口口啃得苦澀,就覺著本身彷彿也不餓了似的。
對了……這回的客戶又是位素食主義者。
他一邊想一邊快手快腳地剖了魚,拿樹枝穿了擱在灶邊燒烤。取出的臟器和洗魚水被他遠遠倒到林子裡,去下流溪邊洗手時看到有幾個小蝦露頭,乾脆拿笸籮照水裡兜了幾下,端起來控了控水,公然在籮底瞥見了一堆透明的小蝦。
他的頭頂恰好從邵宗嚴頸下探出,邵道長這麼一低頭看他,下巴就恰好頂上毛絨絨的頭頂,滑滑的、癢癢的,感受好得不可。
他笑得極其含蓄,眼睛微眯著,飽滿的臥蠶橫於眼下,嘴唇彎成翹翹的菱角形,顯出一種可貴的純真。釋念忍不住也回了他一個笑容,真如高山融雪,清澈到底,頓時把好輕易純了一回的邵道長襯成了妖道。
隻是不曉得這類魚做水煮魚好不好,要不乾脆直接烤了,再把包裡吃剩的饅烤烤配著吃?
河水邊就生著一排排莖葉頎長的蒲菜,頂上還頂著蠟燭似的花頭,這個東西的根剝出來炒一炒,但是又脆又嫩,比甚麼瓜菜都不差。
他本身皮膚外覆了一層護體真氣,並不怕這些小草葉,大師露在內裡的小腿卻被割破了幾個口兒,鮮血淋漓,趕緊問道:“施主手中可有傷藥?這些吸血鬼特彆善於辯白血腥味,貧僧怕傷處的血腥氣會引來他們。”
釋念竟真趕得上他,偶爾掉隊幾步,咬咬牙也能追上來,比由他扛著人走的速率還快。兩人從不辨方向的深夜跌跌撞撞地走到晨光微熹的淩晨,才拖著一身露水和零散的傷口走出草叢。
他咬了咬牙,扯起沉重的左足,持續往前邁去。他本身感覺已經走了好久,可直到太陽已完整升上地平線、整座叢林都跟著陽光重新復甦過來,他們實際上纔剛向下流走了十幾米。
前次那位精靈還能接管肉食,佛門弟子倒是不能見殺生吃肉的,他們倆倒是吃魚吃蝦地,總不能讓大師就著香味啃乾饅頭啊!
晏寒江尾巴一甩一甩的拍著他的胸肌借力,總算從他領口裡爬出來,扒著衣領沉穩地說:“奉告這位大師也無妨,歸正今後我都要跟著你到處跑,總不能一向藏著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