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作為帝師,於承平十年被加封太師,也是全部未央宮中唯二能夠坐著的人。
蕭玄轉過身來,猛地減輕了聲音,大聲道:“那場大水,有道門之功,也是局勢所趨,可時至本日,天意竄改,如果我們不明天意,仍舊不修德行,導致天降災害,青河明天淹的是幾州百姓,明天淹的就會是我們腳下的這座帝都。”
張百歲陰柔道:“文壁方纔返回廟堂,很多事情還冇有眉目,藍相就不要難堪他了,並且文壁也說得不錯,畢竟藍相纔是內閣輔,凡事還得由您來做主纔是。”
就在此時,第二聲黃鐘磬響,殿內再次墮入沉默。
韓瑄此言一出,合座沉寂。
位於皇城內廷的司禮監的瓦簷被雨水沖刷得錚亮,一名身著玄色蟒衣的白叟負手站在門前屋簷下,麵無神采地望著內裡的雨幕。
禦前議事,撤除蕭帝本人外,遵還是例能有資格參與者隻不過寥寥十人,此中司禮監五人,內閣五人。
除了這十人外,本日的禦前還多了一人,站在正中位置,身著玄色團龍蟒袍,頭上冠冕足足鑲嵌有七顆巨大東珠,單從穿著而言已經是顯赫至極,遠其他旁人,僅次於坐在龍椅上的蕭帝罷了,恰是被急召入京的齊王蕭白。
帝都,初六日,大雨。
蕭帝不置可否,從龍椅上緩緩起家。
跟著隨堂寺人敲響第一聲黃鐘磬響,坐在太師椅上的藍玉第一個開口道:“人都到齊了,議事吧。”
蕭玄望向蕭白,“千裡澤國,百萬哀鴻,關乎我大齊的江山社稷,宗室與國同體,這趟去江南籌款調糧的差事就由齊王親身去辦吧。”
蕭帝走下台階,一向走到未央宮的門前,望著門外的雨幕,平平道:“起來吧。”
張百歲站在左邊第一名,與他相對的恰是當朝輔藍玉。
蕭白上前一步,恭敬道:“事有輕重緩急,以兒臣鄙意,汛期過後,水患自會退去,以是搶修河堤的事情可大可先放一放,施助哀鴻纔是甲等大事,現在江北各州深受水患之苦,自顧不暇,故而為今之計是要從江都、江南等富庶之地籌款調糧,以解燃眉之急。”
就邊幅而言,蕭白與蕭玄極其類似,彷彿是一個模型裡刻出來的,隻是蕭帝的春秋更長,嚴肅更盛,也更加城府內斂,尚還年青的蕭白則是多了幾分鋒芒必露。
蕭白單膝跪地,沉聲道:“兒臣為父皇分憂分勞,自當經心極力。”
提及這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