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帝走下台階,一向走到未央宮的門前,望著門外的雨幕,平平道:“起來吧。”
韓瑄此言一出,合座沉寂。
藍玉作為帝師,於承平十年被加封太師,也是全部未央宮中唯二能夠坐著的人。
左邊五人是司禮監,右邊五人是內閣。
蕭帝不置可否,從龍椅上緩緩起家。
未幾時,一名身著青色蟒衣的大寺人來到白叟身後,輕聲道:“寄父,時候差未幾了,該去禦前議事了。”
帝都,初六日,大雨。
位於皇城內廷的司禮監的瓦簷被雨水沖刷得錚亮,一名身著玄色蟒衣的白叟負手站在門前屋簷下,麵無神采地望著內裡的雨幕。
戶部無錢,若要細細論起來,誰也摘不出去。固然韓瑄是戶部的掌部大學士,但畢竟是方纔上任,之前的爛賬也算不到他的頭上,莫非方纔措置了一個工部尚書,又要接著措置一個戶部尚書?
“謝陛下。”世人起家。
蕭玄望向蕭白,“千裡澤國,百萬哀鴻,關乎我大齊的江山社稷,宗室與國同體,這趟去江南籌款調糧的差事就由齊王親身去辦吧。”
禦前議事,撤除蕭帝本人外,遵還是例能有資格參與者隻不過寥寥十人,此中司禮監五人,內閣五人。
韓瑄不卑不亢道:“現在戶部存銀已經不敷兩百萬兩,既要修河堤,又要賑災,不過是杯水車薪,韓瑄已經是冇法可想,藍相貴為輔,韓瑄自當以藍相為馬是瞻。”
滿朝震驚,舉國震驚。
一向未曾說話的蕭帝俄然開口道:“蕭白,齊州是你的封地,也是此次水患的重災區,你說該如何辦。”
重回廟堂的韓瑄低垂著視線,道:“老朽接掌戶部不久,方纔盤點了戶部國庫存銀和各地存糧。承平二十年,四都三十州整年的稅銀共為四千二百三十五萬兩,客歲年初各項開支預算為三千九百萬兩,但是綜合客歲的實際開支,卻為五千一百九十萬兩,支預算竟有一千二百九十萬兩。即便將客歲整年的稅銀都算上,出入相抵,客歲一年的支虧空也足有九百五十五萬兩之巨,已經是將近客歲一年稅銀的四分之一!”
藍玉安靜問道:“那遵循韓閣老的意義,該當如何呢?”
跟著隨堂寺人敲響第一聲黃鐘磬響,坐在太師椅上的藍玉第一個開口道:“人都到齊了,議事吧。”
提及這些開朝戰事,本該表情盪漾的世人倒是儘皆沉默不語,殿內的氛圍愈凝重。
不比已經將近告老回籍的工部尚書,現在的戶部尚書正值丁壯,還是輔藍玉的對勁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