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魚移開視野,平平道:“不然呢?我辛苦馳差遣劃多年,莫非是為了天下承平?為了百姓安康?為了普渡眾生?我不是賢人,冇那麼大的誌向。”
陳公魚嗤笑一聲,“可惜啊,也不知那男人是死在了歸程中,還是已經忘了這個不幸女子,總之是再也冇返來過,讓這個癡心女子客死他鄉。”
陳公魚安步而行,如入無人之境,未見有和尚禁止,也未見傳聞中的苦行和尚現身,隻要一座座供奉高僧舍利的石塔,沉默而立。
老衲不再說話,隻是長長地誦了一聲佛號。
塔林就在天下聞名的琉璃塔前麵,乃是大報恩寺曆代高僧遺蛻舍利的存放之處,有幾位苦行和尚長駐此空中壁參禪,同時也有保護之意。以是此地是禁地中的禁地,不說平常香客,就是寺中和尚也不得入內,隻要方丈主持和幾位長老纔有資格入內。
陳公魚輕聲道:“鄭簡文五年,西北雄師入關,遇雄關高城,久攻不下,有色目女子為蕭皇獻計,改進投石機,射程進步一倍不足,被蕭皇定名為中都炮,命令連夜趕製。數今後炮成,三百中都炮齊發,聲震六合,飛石如雨,所擊無不摧陷,上天七尺,城牆近乎坍塌,雄師一擁而入,城池瞬息而下。次年,魏禁率軍由蜀入湖,被杜明玉兵阻兩襄,還是以數百中都炮攻城,襄樊守將衛煌大懼,以城降,隻餘杜明玉坐困襄陽孤城。”
出了塔林,一名中年儒士已經是塔林外等待多時,見到陳公魚後,拱手施禮道:“先生。”
陳公魚擺了擺手道:“和尚,我不跟你玩抵賴機鋒那一套,我有閒事。”
孔逸簫道:“門生癡頑,請先生明示。”
即便是以老衲的心性修為,聽到此言後,也有一刹時的惶恐難言,然後連連點頭感喟,“施主所圖之大,實在出乎貧僧料想以外。”
走到塔林的最深處,有一方古舊的石台,一名枯瘦老衲跌坐於石台之上,整小我幾近就是皮包骨頭普通,長眉垂膝,感遭到來人未曾粉飾的氣味後,老衲略顯吃力地展開眼睛,望向這個後輩儒生,皺了皺白眉,緩緩開口道:“施主,你又來了。”
陳公魚一揮大袖,回身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