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心機急轉,看兩人這模樣像是流浪的兄妹,可再細細一看,卻又不太像,莫非是這小子拐帶了大戶人家的令媛私奔?嘖嘖,瞧這小丫頭也就十歲擺佈,虧這小子下得去手。不過她也懶得沉思,煙花之地肮臟最多,這些年來她已經看得麻痹,吃個小丫頭在她看來實在算不上甚麼大事,並且兩人的模樣也不像是本地人,自家背景在宣城府還是數一數二的,倒也不怕惹上費事,隻要有銀子就成。
徐北遊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道:“你彷彿很怕公主殿下。”
徐北遊道:“暫住,你開個價吧。”
蕭元嬰不是那種隻曉得動武的莽夫,心機亦是小巧剔透,冇去接徐北遊的話頭。
徐北遊緩緩說道:“你姐姐不想嫁人,或者說不想認命,不想今後今後就這麼相夫教子一輩子,從這點上來講,她是個很有野心的女子,以是她看中了我,想要效仿當年的太後孃娘,可惜我不是先帝,她也不是太後孃娘。”
伴計臉上堆笑,帶著幾分奉迎道:“鄭媽媽,這兩位是外來的客人,不肯住那魚龍稠濁的堆棧,想要尋個清淨住處,以是小的就把兩位領到您這兒來了。”
伴計接過銀子,臉上樂開了花,連口稱是。
蕭元嬰拿起那塊玉佩,低著頭說道:“我的事情不消你管。”
徐北遊朝蕭元嬰望去,小女人不愧是天家出身的郡主殿下,目不斜視,一臉雲淡風輕,大有八風不動的意義。
這很小的一部分,對於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公孫仲謀來講不算甚麼,可對徐北遊來講倒是好大的一筆銀錢,對於現在的徐北遊而言,他甚麼都缺,就是不如何缺銀子,往大了不敢說,十幾萬兩還是能拿得出來。
蕭元嬰安靜道:“又冇讓你去爭奪天下,隻是在這個世道中爭一塊安身之地罷了。”
蕭元嬰默不出聲,彷彿已經是默許徐北遊的說法。
待到鄭媽媽拜彆以後,徐北遊讓使喚丫頭重新換了壺茶,然後屏退擺佈,籌算跟小郡主來一場開誠佈公的說話。
徐北遊將掌心的玉佩放到蕭元嬰的麵前,緩緩說道:“元嬰,我長你幾歲,就多嘴一回,說些交淺言深的話語。你有這謫仙資質,本能夠做一個世外清閒人,何必去趟俗世這灘渾水?我是彆無他路,可你明顯不必的。”
過了好久,她纔開口問道:“這話如何說?”
蕭元嬰神情頓了一頓,欣然道:“不是怕,隻是長姐如母,父皇和母後有些時候不免站得太高太遠,反倒是姐姐離我更近些。”